郑乔乔挺满足的,“那我就把我的工资都给妈。”
徐燃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忽然问道,“那商都那边,你想过寄回去钱吗?”
郑乔乔其实每个月都有往商都寄钱,但是这些钱都是没有过明路的,所以需要瞒着徐燃。
她不吭声。
徐燃拍了拍她后背,“睡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可郑乔乔却在心里疯狂想念妈妈。
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妈妈也给她寄了一笔钱,还有两个金锁,说是给孩子的。
她好像把妈妈也接过来,或者带着孩子回家一趟,让她能见见妈妈,让她的两个孩子也给妈妈看看。
第二天早上,郑乔乔是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的。
徐明珠见了都吓了一跳,“嫂子,你没睡好啊,俩孩子闹了吗?不行了就还让多多跟我睡吧,让善善跟我睡也行,你这白天还要上班呢,晚上睡不好可不行。”
郑乔乔摆摆手说,“没事儿,孩子没闹,是我自己躺在那儿就胡思乱想。”
徐母交待徐燃道,“今天晚上我给烧一盆花椒艾草水,你给乔乔泡泡脚,按摩一下,她身子还虚着,本来就说要给乔乔做双月子的,可你们……”
“妈,我身体真的没事儿,不用做双月子。”
郑乔乔听到坐月子就觉得可怕,这不能干那不能干,她宁愿去上班,哪怕让她去种地都比在床上一只待着强。
早上是徐燃提早起来做的小米粥,配上黄得流油的咸鸭蛋,杂面窝窝,给郑乔乔的那一晚小米粥里还泡了红糖。
甜蜜浓稠的小米粥咽进喉咙里,感觉整个人都舒服熨贴。
杂面窝窝也并不全是杂面,也配上了猪油和葱花,吃起来到不像是窝头,更像是一种点心。
平时最好吃的鸭蛋,竟成了这顿饭里的二等公民,大家都愿意吃杂面窝窝,把鸭蛋都给剩下了。
正吃着饭,红姨忽然敲门,“乔乔,你们吃饭了嘛?我腌的糖蒜,给你们送点尝尝!”
糖蒜也算是商都的一种吃法,酸甜开胃,冰冰凉凉,特别下饭。
郑乔乔噔噔蹬跑去开门,红姨见了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憨厚地笑着,把一碗糖蒜塞到她手里就走。
回到饭桌上,徐家人都吃了红姨做的糖蒜,一个个都吃的眼睛亮亮的。
“这个味儿太对了,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就这种大小的糖蒜,能就着羊肉泡馍吃上两三咕噜!”
“我们也做糖蒜吧!”
“之前刘妈在家里的时候会做,唉,忘了当时跟刘妈学一下了。”
“没事儿,现成的师父不就在隔壁吗?”
大家说好了,等今天郑乔乔中午下班的时候,买上一大串蒜头回来,家里白糖红糖醋都是现成的,还得再买个咸菜坛子,徐母再去隔壁红姨家请教怎么腌糖蒜。
徐母笑眯眯地答应,“好,只要你们喜欢吃,我就多做点。”
郑乔乔看着徐母的反应没有半点勉强,也稍稍放下了心。
吃完饭,一家人该上班儿的上班,该晒太阳的晒太阳。
徐明珠现在被安排进一所小学里面当语文老师,兼美术老师,兼音乐老师,一天要上六七节课,好在她身体年轻,吃得消,校长更会给她画饼,说什么等她在学校工作够三个月,就给她分教职工宿舍。
郑乔乔工作也渐渐得心应手起来,街道上住了几户人家,每户人家有几口人,都在哪儿上班儿,家里几个孩子,都被她摸得门清。
一场秋雨一场寒,眼看进入农历的十月,关宁县,下雪了。
这天她正裹着厚棉袄,抱着橡胶热水袋在办公室里上班,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慌里慌张地说,“不好了,笊篱胡同那儿冻死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