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张校尉看到吴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眼中的鄙夷更盛:“吴县尉,你给我滚开!这里没你的事!再敢阻拦,本官连你一起办!”
“别啊,张校尉!”吴启急得满头大汗,“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他转身,对着秦少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拼命地使着眼色。
秦少琅仿佛没看到他的暗示,只是淡淡地开口了。
“吴大人,你来得正好。”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我正要向你禀报。我秦家响应官府号召,出钱出力,组建乡勇团练,准备协助大人你,剿灭盘踞在西山的悍匪,为蓝田县百姓除此大害。”
“这些,便是我秦家忠勇之士。他们手中的,是我家铁匠铺新制的捕兽利器,正好用来对付山中猛兽。不知这位校尉大人,为何带着兵马,将我这忠良之家团团围住?”
秦少琅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直接把“私藏禁械,豢养私兵”的谋逆大罪,变成了“响应官府,组建乡勇”的忠义之举!
吴启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心中狂喜!
高!实在是高!
秦少琅这是把梯子递到他脚下了啊!
他瞬间领会了秦少琅的意思,腰杆立刻挺直了三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张校尉,大声说道:“张校尉,你听到了吧!秦先生是我请来的剿匪义士!是我蓝田县的大大忠良!你如此气势汹汹地带兵围堵,是何道理?难道你想阻挠本官清剿匪患,为郡守大人分忧吗?”
吴启直接把郡守的大旗也扯了过来,反将了张校尉一军。
张校尉愣住了,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面面相觑。
剿匪乡勇?
这跟举报信上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张校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县尉,居然敢当面顶撞他。他怒视着吴启,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秦少琅,厉声喝道:“一派胡言!”
“剿匪?就凭你们?还用这种军中禁弩?”他用刀指着秦少琅身后的黑衣汉子,“吴启,你少在这里和稀泥!我告诉你,我今天来,是奉了郡守大人的手令!陈员外亲笔血书,状告他秦少琅拥兵自重,图谋不轨!证据确凿!”
“手令在此!谁敢不从!”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盖着郡守大印的公文,高高举起!
看到那份手令,吴启的脸,“唰”的一下,彻底没了血色。
郡守手令!
这代表着郡守本人的意志!这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尉能够斡旋的了!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张校尉看着吴启死灰般的脸色,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收起手令,刀锋再次遥遥指向秦少琅,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秦少琅,你还有什么话说?”
“现在,就算吴启想保你,也保不住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今日,我便踏平你这秦家庄!”
踏平秦家庄!
张校尉这句杀气腾腾的威胁,如同冰雹砸在滚烫的油锅里,让整个场面瞬间沸腾到了顶点。
他身后的百名士兵,齐齐发出一声怒吼,长枪向前,肃杀的军阵之气,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巨兽,要将小小的秦家庄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