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寡妇穿的衣服领口偏低,她自己下意识低头看去,一片雪白晃眼。
她脸上那抹因我言语而起的绯红,瞬间烧到了耳根。
我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失礼,连忙移开视线,解释道:“霞姐,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你的玉佩,问题很大。”
李寡妇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握住胸前那块温润的玉佩,声音里带着一丝幽怨和珍视。
“这是我丈夫……走之前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一直戴着,就当他还陪着我。”
我点了点头,声音沉稳了几分:“心意是好的,但此物已成招惹是非的根源。”
“你这块玉,是上好的血沁古玉,玉本身无错。”
“错在,它在你丈夫横死之后,又日夜贴身感受你的怨与悲,已经养出了一只‘血凤凰’的雏形。”
“凤凰高洁,本该是祥瑞。”
“但你寡居于此,命格压不住这泣血而生的凤,反被其所累,成了‘凤鸣招妒,红颜薄命’的格局。”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李寡妇的心上。
“戴着它,只会让心术不正的男人对你生出邪念,让善妒的女人对你无端憎恶。”
“霞姐,信我一次,把它摘下来。”
我的话音落下,李寡妇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只剩下一种被说中心事的震惊和茫然。
我没等她回应,抬手指向大门左侧的墙角。
“第二,你家白虎开口,是非入口。”
那里,一道清晰的裂痕从墙角延伸上来,像一道丑陋的疤。
“房宅左为青龙,右为白虎。白虎位主口舌、小人。你家白虎位不但开裂,门前那棵大槐树又恰好挡住了此处的阳光,阴气汇聚,流言蜚语自然如跗骨之蛆,纠缠不休。”
“那树,要砍。”
“那裂缝,要补。”
我的目光转向她的卧室方向,继续道:“你房间里,是不是养了花草,而且长得异常茂盛?”
李寡妇彻底愣住了,下意识地点头:“是……是很旺盛,比别人家的都长得好。”
“那就对了。”
“阳宅卧室,最忌阴生植物。它看似繁茂,吸的却是你的运道。你气运一差,口碑便跟着一落千丈。”
“时间久了,不止是你,连你儿子的前程都会受到影响。”
“那花,必须搬走。”
“最后,去镇上古玩店,求一串真的五帝钱,挂在床头右侧,用帝王龙气镇住白虎位的邪祟。”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坚定:“霞姐,我言尽于此。你若信,七日之内,必有改观。若不信,就当我们酒后胡言。”
李寡妇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年轻的脸上,看出几分故弄玄虚的痕迹。
但她失败了。
良久,她才用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问道:“小弟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我走路,不走阳关道,专走奈何桥。”
“这次来你们村,就是被后山那些不该叫的东西,叫来的。”
李寡妇的瞳孔猛地一缩。
“后山的猫叫……是因为……闹鬼了?”
“鬼?”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难言的弧度,“有时候,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明白了。”李寡妇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谢谢你,小弟弟,你说的,我都会照做。”
这顿饭总算吃完,李寡妇收拾碗筷时,吴胖子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满脸感慨:“唉,真是想不到,这霞姐这么可怜。我还以为她真是那种……没想到村里人嘴这么毒!”
他看着李寡妇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同情。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同情,是最无用的东西。你要真想帮她,就得有掀翻这座村子的觉悟,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气。”
吴胖子被我一句话噎住,讪讪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没那本事嘛……”
很快,李寡妇为我们安排好了房间。
她家是三层小楼,我和吴胖子住在二楼的两个客房,她自己则住在一楼。
进了房间,我看了眼时间,九点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