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观察过这里的地形,李寡妇家在村口第一家,正对着后山的山谷口。”
“如果后山有密集的猫叫,经过山谷的回音放大,她家听到的动静,绝对是整个村子最清晰、最完整的!”
我对李寡妇本人并没什么兴趣。
她给男人下药是真是假,与我无关。
说到底,若不是那些男人心怀不轨,起了色心,想去占一个寡妇的便宜,又怎么会着了道?
她若只是为了自保,那便是因果循环,咎由自取。
可若是无端害人,那又是另一说了。
吴胖子挠了挠头,还是没转过弯来:“啊?可离山最近的人家,不是应该听得最清楚吗?”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声音的传播,不是看直线距离的。”
“如果猫群是在半山腰叫唤,山脚下的住户,反而会被地形遮挡,听不真切。”
我俩一边说着,一边穿过村子中间的土路。
就在这时。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旁边一户人家里炸开!
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仿佛正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光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我脚步一顿,猛地扭头看去。
声音的源头,是一栋虚掩着木门的二层小楼。
只一眼,我的瞳孔便微微一缩。
那屋里,盘踞着一股浓郁不散的阴气!
“啊……救……救我……”
又一声惨叫传来,这次却夹杂着微弱的求救,声音已经嘶哑变形,透着令人心悸的无助。
吴胖子脸色发白,拽了拽我的胳膊:“盛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杀猪也没这么叫的啊!”
“不是杀猪。”
我双眼微眯,沉声道:“是有人在驱鬼!”
话音未落,我已经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那扇木门走去。
我没有推门,只是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向里看。
屋里灯火通明。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四肢大张地被死死捆在一张简陋的担架床上。
他身上除了粗麻绳,胸口、额头还贴着几张画风诡异的黄纸符。
男孩的面孔因为极度扭曲而显得狰狞,双眼赤红如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疯狂地挣扎着,似乎要将身上的束缚全部撕碎!
一看,就是被凶煞之物上了身。
而在男孩的身旁,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神情专注,手里捏着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正比对着男孩的身体,似乎在寻找下针的穴位。
我这才注意到,男孩的身上,已经扎了好几根银针!
刚刚那声惨叫,显然就是银针刺入皮肉时引发的。
“还不出来?”
“真要逼我将你形神俱灭于此吗!”
老者厉声喝道。
被捆着的男孩像是受到了刺激,挣扎得更加剧烈,冲着老者发出一阵阵威胁的咆哮,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老者见状,冷哼一声,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着,他捏着银针的手,缓缓移向了男孩的头部,对准了他耳垂下方约五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