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
一个字,足以解释一切。
一个被酒精掏空了身体和意志的老光棍,对这种恶劣的环境早已麻木,臭味对他来说,或许和空气没什么两样。
“吱呀——”
门开了一道缝。
一个瘦小的老头从门后探出脑袋。
他身高不过一米六,头发花白稀疏,乱得像个鸟窝。一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浑浊,显然是宿醉未醒。
他身上那件看不出原色的外套,已经脏得油光发亮。
一股更浓烈的酒气和臭气从门缝里喷涌而出。
他浑浊的眼珠在我们身上转了转,透着一股警惕和不耐。
“你们是哪个?”
我懒得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听说,你在后山见过会移动的坟,有这回事吗?”
话音刚落,老刘头那张原本迷糊的脸,瞬间绷紧了。
他眼中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极度的紧张和警惕。
他再次审视着我,声音压得更低:“你问这个搞么子?”
很明显,他对这件事异常敏感。
“我们……”
我刚要解释来意,老刘头却已经露出了驱赶的表情,一脸嫌恶。
“没事别瞎打听!滚滚滚,哪来的回哪去,莫打扰老子睡觉!”
说着,他“砰”地一下就要把门关死!
我眼神一冷,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抵住了门板。
门,纹丝不动。
我回头,朝吴胖子递了个眼色。
“身上有现金没?给我两百。”
吴胖子愣了一下,立刻从兜里掏出两张红票子递给我。
我没有把钱塞到老刘头手里。
而是松开抵着门的手,将那两张崭新的钞票,轻轻地,插进了门缝里。
老刘头正要发作的表情,在看到那抹红色的瞬间,凝固了。
他的双眼,骤然爆发出贪婪的金光!
“乖乖……”
他一把抓过那两百块钱,动作夸张地凑到嘴边,“吧唧吧唧”亲了两大口,仿佛那是救命的甘泉。
“哎哟!兄弟你可真是我的知心人!咋知道我断顿了呢?两百块,够我喝一阵子咯!”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猛地拉开大门,从臭气熏天的屋里搬出两张油腻的小马扎,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这种人,懒惰、贪财、嗜酒如命。
窘迫的生活让他连买酒的钱都凑不齐,现在这两百块,无异于救命稻草。
用钱跟他说话,最直接,也最有效。
我和吴胖子坐下。
我盯着他的眼睛,再次发问,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现在,可以说了吗?”
老刘头搓着手,嘿嘿直笑:“当然,当然!”
“那坟……那坟是我在后山坟岗上看到的。”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跟村里的王瘸子一块喝的。”
“喝完,他跟我说,白天干活把身份证掉坟岗了。要是肯去后山帮他捡回来,就给我一百块钱。”
“一百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