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翻身下床,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昏暗的灯光下,果然看见乐瑶的里衣已经被血染湿了。
母亲送她回房间时,肯定还没有裂开,那就是刚刚自己过来时,乐瑶起身撕裂了伤口。
温长苏一阵懊恼,后悔不该这么早过来,乐瑶睡得这么快,等她睡着了再过来不就好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温长苏小心地将乐瑶的衣服褪去,里面缠绕的绷带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了。
将那些绷带轻轻地撕开,难免会带着几处伤口又撕裂了,看清乐瑶身上的伤后,温长苏的脸色更难看了。
都是新伤,是近两日添的。
女人的睡眠很恬静,单这样看着,很难想象得到如此柔弱的女人,会有那样的勇气在雨夜上山采药。
会受这么多伤,肯定还发生了其他事,可能是上山时踩空滚下来了,也可能是采药时不小心从高处掉落。
哪种可能,都让温长苏觉得心痛不已。
刚醒过来也不知道家里的伤药都放在哪里。
幸好现在天完全黑了,家人也已经熟睡。
温长苏吹灭房中的蜡烛,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进到院子前,又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此刻外面没人盯着后,才进了厨房。
灶台下只剩些烧过的木炭,还泛着火星。
今日睡觉前,听母亲提起过,锅中烧了盆热水,留着以防万一的。
正巧现在便派上用场了,端着兑好的水,又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将门紧闭,确认声音不会传出去后,才点燃蜡烛。
乐瑶背上的伤已经完全撕裂了,若不处理一下,明日会更严重。
但又没有伤药,温长苏只能洗干净棉帕,将伤口清理干净,再重新绑上干净的纱布。
清理伤口过程中,乐瑶一直没有醒过来,只是偶尔会发出一声呻吟。
一切都处理好后,温长苏重新躺回**,小心地挪动乐瑶的身体,让她身体一边靠在自己身侧,这样睡着多少会比趴着轻松一些。
做完这一切,温长苏才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汗。
以往在军营中,没少给同袍处理伤口,那些伤口比这只会更严重,那时都没有过这种揪心的感觉。
但看着乐瑶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血痕,或是被剐蹭掉的一大片血肉,那视觉上的冲击,让温长苏都不敢呼吸了。
这女人竟如此坚韧。
最后温长苏是在回忆乐瑶以往的唠唠叨叨中睡着的,也是这时才发现,这女人不但勇敢坚韧,还话多。
第二日乐瑶醒来时觉得凉飕飕的,好像有人掀开了她的被。
迷迷糊糊的,月瑶半睁开眼,便看见一身素绿色衣服的林子画正站在她床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母亲?”
乐瑶一开口,把自己吓醒了,这声音哑的像被砂纸刮过一样。
难道我昨夜睡着喊梦话了?
林子画见乐瑶醒了,连忙按住她:“你先别动,身上的伤口裂开了,我给你处理一下。”
乐瑶乖乖地趴着,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旁边。
**只有她一个人,昨天晚上死皮赖脸抢她床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母亲,长苏呢?”
问这话时她一点其他想法也没有,只是担心温长苏现在智商不够,自己跑出去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