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压制灵力和魔元,但却完全不压制纯粹的肉身力量。
逼得君玄烛一个音修要靠琴弦肉搏。
而云安澜,常年练剑,锤炼体魄,肉身强度远超同阶修士,甚至不逊于专修炼体术的体修。
在这里,她才是真正的强者。
她走到装死的池睿身边,像拖麻袋一样毫不客气地将他拖起来。
然后又走到依旧用警惕厌恶目光看着她的君玄烛面前。
“听着,”她的声音冷静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这片黑暗空间中清晰回荡,“我不管你们现在怎么想,记不记得我,又或者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她目光定格在君玄烛,苍白但依旧俊美的脸上。
“但现在,在这里,我说了算。”
“想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给我乖乖听话!”
君玄烛抿着薄唇,露出了明显的屈辱神色来。
仿佛被她保护,被她强迫是什么莫大的侮辱。
云安澜看的莫名邪火翻涌。
她先前在棠无春、戎戈面前的时候,还能有着大不了就一别两宽的念头。
她再失落也会有其他爱着她的道侣们,来安慰她。
可现在,她身边只有君玄烛,以及一个心怀鬼胎的池睿。
再看君玄烛这般抗拒自己的表现,反而对着池睿露出狐死兔悲的怜悯,云安澜就接受不了。
她将这种不甘的情绪,归结为,君玄烛弄错了阵营,并没有细细思索背后的深意。
但是君玄烛的态度,也确确实实算的上是背叛了。
看着君玄烛那双写满抗拒、屈辱,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对池睿“同病相怜”般神情的异色瞳孔,云安澜心中那股被压抑的怒火、委屈和被背叛的刺痛,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他凭什么在她面前摆出这副宁折不弯,冰清玉洁的姿态?!
他忘了他是谁了吗?
他忘了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吗?
是!他是失忆了!
可这就能抹杀一切?就能让她承受这莫名其妙的厌恶和指责吗?
一股极其恶劣的、想要撕碎他这副假清高面具的冲动,猛地攫住了云安澜!
她忽然凑近君玄烛。
几乎贴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淬毒般的冰冷,一字一句道。
“君玄烛,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不是这副贞烈清高的模样。”
“你在我面前,脱得一丝不挂,求着我与你双修,那份急不可耐……”
“你胡说八道!!”
君玄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炸了。
他脸色瞬间涨红,失血的苍白,也掩不住那抹羞愤的红晕。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谎言。
他声音嘶哑尖利,“无耻妖女!安敢如此辱我清白?!”
“我君玄烛岂是、岂是那般不知廉耻之人?!”
他气得浑身发抖。
看着他这副仿佛天都塌下来的震惊羞愤模样,云安澜心中那股邪火奇异地得到了一丝宣泄,甚至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对,就是这样!
痛苦吗?难以置信吗?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