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器像只喷火兽一样,怒气冲冲地走到卫承东面前。
卫承东吓一跳,赶紧离这只野兽远一些,才敢说话:“我爹让我来的。”
“卫承东。”
陈器拳头握紧了,“我小时候叫你一声哥,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还要你爹让你来,你才来给我通风报讯。”
哎啊,讲不讲道理啊。
“康王府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天下人的眼皮子底下,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是不用走这一趟,明儿一早,这事就会传到你耳朵里。”
“那性质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你还要和康王府抢亲不成?”
“老子就打算抢,怎么样吧!”
卫承东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这小子气歪了。
“和康王府抢亲,你拿什么抢,你别忘了,你现在身上还背着重孝呢,三年,至少三年。”
一句话,说得喷火兽一瞬间萎了,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是啊。
他背着重孝呢。
三年之内,别说谈婚论嫁了,就是他哥和他嫂子行个房,也得等上半年以后。
陈器一拳头砸向天空。
娘的,什么事情都碰到一起了。
“那干爹让你来……做什么?”
“让你带我去找宁方生。”
找宁方生?
前些天,宁方生还找过他呢。
“他人呢?”
“回去了。”
“回哪去了?”
卫承东急了,一跺脚:“肯定是回自个儿家啊。”
陈器挠挠头:“找宁方生有什么用呢?让他娶卫东君吗?”
完了。
这小子爹没了,脑子也没了。
卫承东凑上前,压着声道:“找他看看,那张大位,最后谁能坐上去。”
陈器:“要是康王坐上去呢?”
卫承东神色一悲,叹了口气:“那就没法子了。”
陈器一声冷笑:“康王真坐上去了也不行,我是绝对不会把卫东君让出去的。”
完了。
不仅脑子没了,理智也没了。
“这会儿知道不让了,你从前干什么去了?”
卫承东热血直往头顶涌:“但凡你要强硬些,你和阿君的六礼,都行起来了,还有康王什么事?”
“从前,是因为卫东君不想连累我,我也不想逼她太紧。”
陈器抬头看了看天,想着爹的那个梦:“但现在不一样了……”
卫承东还想问一句“哪里不一样”,前胸被陈器狠狠一推。
“走,带你去找宁方生。”
卫承东一个踉跄,差点没个四脚朝天。
牲口啊!
……
宁方生有两幢宅子。
陈器怕在城里扑空,直接去了山上的。
哪曾想,山上大门紧闭,翻墙进去,连个火星子都没有,黑漆漆一片。
陈器感叹一声运气不好,直奔城里的宅子。
到了宅子门口,敲半天,门都快敲烂了,仍没有动静。
陈器没法子:“马住,爬墙进去瞧瞧。”
卫承东都看傻眼了,“怎么找个宁方生这么难?”
“你以为呢?”陈器嘴角冷笑。
宁方生那样有本事的人,岂是谁都可以找到的。
想当初,他和卫东君……
想到卫东君,陈器嘴角的冷笑变苦笑,腿一弯,在大门口蹲了下来,神色悲伤。
卫承东一看他那副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他肩上拍了拍。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马住的说话声:“爷,宅子里没有人,也是黑漆抹乌的。”
两个头同时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