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那壮汉发出一声惨嚎。
但另一人已经趁机扑上,从后面死死勒住了裴景深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传来!
裴景深额角青筋暴起,手肘猛地向后击去!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勒紧的力量松了一瞬!
他趁机挣脱,反手去开车门想要突围!
然而,更多的歹徒已经围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
一根钢管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的后颈!
剧痛传来!
裴景深眼前一黑,闷哼一声,抵抗的力量瞬间消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感觉到有人粗暴地将他被迅速塞进一辆面包车后座。
车门“哗啦”关上。
引擎咆哮着,几辆无牌面包车如同来时一样,迅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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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顾云洲位于顶层的私人公寓里,只亮着几盏氛围灯。
光影切割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的雪茄,猩红的光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晦暗难测的心思。
阿城垂手立在几步开外,声音平稳地汇报着刚得到的消息,每一个字都清晰冷静:
“顾总,裴教授的车在返回住所的僻静路段被四辆无牌面包车前后夹击。”
“对方有备而来,手法专业,行动迅速,大约二十人,携带器械,并且使用了信号屏蔽装置。”
“司机老赵被电击棍制伏,裴教授在抵抗后,被击中后颈失去意识,随后被带走。”
他略微停顿,抬眸观察了一下顾云洲的神色,才谨慎地补充道:
“从行事风格和使用的车辆、装备来看,很像是唐勋贵手下养的那批专门干脏活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烟气和一种无形的低气压。
阿城沉默片刻,还是将心中的顾虑问出了口:
“顾总,我们需要介入吗?”
“唐勋贵这人手段下作,没有底线。裴教授是文人,落到他手里,恐怕会吃大亏。”
顾云洲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他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嘲。
“帮他?”
他的声音带着刚抽过烟的微哑,语调轻佻,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我为什么要帮他?”
他抬眼,目光穿过烟雾,落在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城市夜景上,眼神玩味。
“在电视台门口出手,不过是看在云晚的面子上,不想让她的表演被些阿猫阿狗耽误,显得难看。”
“现在演出圆满结束,掌声也收了,热搜也上了。”
“他裴景深是死是活,是被人请去喝茶还是剥皮抽筋,跟我顾云洲有半毛钱关系?”
他端起茶几上的水晶杯,里面暗红色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顾云洲晃着酒杯,语气里充满了世家子弟对所谓“清高书生”的惯常鄙夷。
“况且,这位裴大教授……”
“不是一向自诩智商超群,算无遗策吗?”
“不是觉得我们这些搞实业、玩资本的,都是满身铜臭的俗人吗?”
他嗤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带出一丝残忍的惬意。
“正好。”
“就让咱们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学术天才,好好体验一下,书本外的真实世界有多‘精彩’。”
“让他明白,光靠脑子里的公式和论文,可挡不住真正的棍棒。”
他放下酒杯,身体向后靠近沙发深处,重新将雪茄送到唇边,深吸一口,姿态慵懒得像一头刚刚饱餐了的雄狮。
只有最后吐出的四个字,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决定了裴景深即将面临的困境。
“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