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神里却满是算计。
林岚在一旁听得直皱眉,这导演是把晚晚当傻子还是当枪使?
云晚轻轻笑了一下。
“导演,我只负责唱歌。”
导演脸上的笑容僵住。
云晚的目光清凌凌地落在他脸上,“我的表演是否对得起观众,自有公论。”
“但节目组是否公正,有没有黑幕……”
她顿了顿,唇角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
“我既不是裁判,也不是股东。”
“凭什么要我为你们可能存在的龌龊,去欺骗观众?”
导演的脸色变得有点白。
“云晚老师,话不能这么说……这……这也是为了节目……”
“为了节目?”云晚打断他,眼神倏地冷了下来,“为了节目,就可以把认真唱歌的人当弃子?为了节目,就可以把观众当傻子糊弄?”
她向前微微倾身,明明身高不占什么优势,那眼神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导演,你们自己做的决定,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想让我替你们背书,去澄清那根本不存在的‘公正’?”
“我没那个义务。”
“更没那么廉价。”
说完,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车内。
车门“嘭”地一声关上。
保姆车平稳地驶离停车场,尾灯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消失在夜色中。
-
一家私人会所内,唐勋贵正在对手下发火。
“废物!一群废物!”
唐勋贵胸口剧烈起伏,一双因为纵欲而过早浑浊的眼睛赤红地瞪着墙壁上巨大的投影屏幕。
屏幕上,正定格着《天籁之战》直播结束时的画面——云晚那张清丽绝伦、带着几分疏离笑意的脸,以及评论区疯狂刷过的“实至名归”、“神仙舞台”。
尤其是那些对“面具歌神”的狂热追捧和好奇猜测,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唐勋贵的心上。
他指着垂手站在面前、噤若寒蝉的几个手下咆哮,“我是不是说过,京圈里谁敢帮云晚那贱人,就是跟我唐勋贵作对啊!”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仅让人上了台,还他妈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人都发现了,还让他上了台?”
一个心腹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发虚:“唐少,要不是顾云洲插手,我们就阻止那个蒙面人了……”
“草他妈的顾云洲!”唐勋贵一脚踹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震得杯盏乱响,“怎么哪都有他?蒙面男人的身份你们查清了没?”
心腹额角渗出冷汗,“唐少,真的邪门。所有能想到的渠道都试过了,这个人的信息干净得可怕,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对方的级别太高,高到我们根本触碰不到。”
“级别高?”唐勋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屏幕上那个戴着面具的剪影,“一个不敢露脸、靠着云晚那贱人才能上台的小白脸,级别能高到哪儿去?能高过我唐家?”
“我不管他是谁!敢打我唐勋贵的脸,就要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体型彪悍的手下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唐少!有消息了!”
唐勋贵猛地站定,眼神阴鸷地扫过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