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姚鹏本想说‘是你们无能,’可是大辽是被人家大金所灭,自己这么说,委实不妥。’
托云知他语意,又道:“我军常有几百人追击契丹几千人马的时候,常常能胜。只有这三十六骑,被传得很是邪乎。”
“那可得从长计议了。”姚鹏心下狐疑,‘难不成赵勇的部队是遭了这三十六人的伏击。那可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姚鹏这么想着,不禁一阵汗颜。
三人溜下土坡,姚鹏立刻制定了自己的救人计划。“他们应该就此北去,五十里外有个谷口,有座索桥。这个时间如果行军,正好天黑应该到达那里不远。咱们就去那里设伏。”
“咱们三个?”托云不禁失笑。
姚鹏却道:“你不去,咱们就此分手——小兄弟,我看你一脸英气,本是宋人,不如跟哥哥混吧”
“我去。”郭奕说得斩钉截铁。
托云皱眉,一时不明所以。他哪里知道,郭奕心中所想。原来搀扶童贯的那个王振,就是当日在宣德门楼下监斩自己爹爹的官员之一。
郭奕一心想着,正可借机救援之时,把那个王振一刀捅了,以舒自己这一个月来心中的郁结之气。
他人小气盛,见到与父仇有关的人,就恨之入骨。那些看热闹,喝彩的,仿佛都成了他的仇人。平头百姓姑且不论,那几个监斩的,誓要寻到个个杀掉。
是以姚鹏一说救人,他立马就决定同行。
托云犹豫了一下,也想历练郭奕,便也同意了。“但愿不是那三十六骑就好。”
三人向北一路疾驰,待到日落西山,三人寻到一处隐蔽之地藏了。
等待期间不免闲谈,说到军机战事,托云语气中颇有扁损之意。“我看你们大宋的将领带兵打仗的能力欠奉啊!”
姚鹏脸色有些尴尬。“小哥,你有所不知,我朝这两年年景不大好。刁民造反,人祸未平天灾又起。我们大宋朝富民的政策,是历朝历代之中,最人性化的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赈灾变成征兵,反正怕出乱子,要供应吃喝,不如坚固国防,有事出战,无事的时候待命操练体魄。”
托云一伸大拇指:“不知这样的士兵能有什么战斗力。”
一旁的郭奕都明白的道理,姚鹏自是不免有些汗颜。“不说也罢。”
待到听闻契丹马队驰近,三人潜行跟了一炷香的功夫,契丹武士果然驻足不前了。
当夜虽有月光,却被阴云笼罩,姚鹏与托云二人摸去契丹军营。
郭奕却被留下看守马匹,虽不情愿,却也无法可想。见两人隐没在黑暗之中,郭奕不免心下慌慌,好生佩服两人的胆勇过人,甘愿冒险。
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四个人影出现在郭奕面前。二人竟然轻易地就将童贯和王振从契丹手中救了出来。
郭奕一见王振被救出,心下甚慰,心道:‘待到和他们离别之际,定要结果了这姓王的狗命。’
五人聚首,匆匆拉了战马,离开树林。
走了一个多时辰,想着应该逃离了契丹武士追击的范围,这才放缓了马的脚步,说话也都大声起来。
因为只有三匹马,童贯一匹,郭奕与托云共乘一匹,姚鹏和王振一匹,那王振长得肥胖,结果那马力不能支,不免气喘吁吁,耽搁行程。
姚鹏见状,就要王振下马跑步前进。
那王振辩解道:“我有伤在身,力有未逮,还是你下去的为好。我见你身手敏捷,跑个十里八里肯定没有问题。”
姚鹏却很突兀地一把将其推下马去。
那王振脑袋着地,直摔得七荤八素,脸上蹭掉了一块皮,鲜血直流。
待到勉强爬起,还没等破口,只听姚鹏恨恨地道:“眼下总算给我盼到了,王大人,那个小梁王已经死了。”
王振一听,震惊不已。“你说什么,他,他不是正在押解粮草的途中吗?”
姚鹏不理他说什么,只是自说自话。”王大人,黄县的李延执一家被灭门,是你勾搭小梁王干的吧?”
王振一怔,“你胡说什么?”
姚鹏冷哼道:“你以为我会好心救你吗?我救你,就是要童大人做个见证,然后亲手结果了你。”姚鹏越说语气越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