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到桐山县,赵显徽本想由细微处入手,慢慢深入茂州官场,短则一年,长则三年,才可开始联络四大家,然后再让杜樊川坐上别驾之位。
只是没想到,卢博文的举动,和唐家家主恰好在卢家作客,两事凑到一块儿,就成了契机。短短两旬时光,就把两年的事给做完了。说起来还得感谢刘秋瑛。
......
如果说茂州是秦王府的一块积病,那么益州就是后花园了。
能在益州当官,上至刺史,益州将军,下至一县县令,或是一军都尉,皆忠心于二公子。
当年那次虎头关守城战,武器库存消耗一空,虎头关甲士死伤无数,惨烈至极。可这都不算什么,因为他们守住了虎头关,甚至打退了西域铁骑,在广袤黄沙上如碾杀蝼蚁般追杀。
此事不光在山南道,乃至传颂中原各地,就连稷下学宫和京城国子学,都有无数兵法大家反复推演。
两陇一战对西域的消耗,龙象军的提前入城隐匿,赵显徽每次调换城头人员时的细微安排,之后靠过目不忘的能力,以数百传信手调度,耗费笔墨无数,将数万骑军如臂指使的战场调度。这些都是那战攻守战成败不可或缺的因素。
最后那些兵法大家不得不感叹,那位亲自坐镇虎头关的秦二公子结合时局巧妙,揣度人心,如臂指使大军的本事,无人能及。
更有甚者,将之称作白衣兵仙。
一位坐拥一地,手握天下最强盛兵马的藩王,即是沙场兵仙,又是江湖大宗师,世间何人更风流?
虎头关城头,一袭青衫举目远眺,时而闭眼想象那一战的恢宏景象,城内将士们的视死如归,城下尸体的堆积如山,心中感慨万千。
“当年也是这般踏破阿房宫的吗?”青衫儒士嘴唇颤抖,喃喃自语。
身穿刺史官服的徐怀阳悄然来到青衫儒士身旁,并肩而立。这位秦王府两大年轻谋士之一出声道:“大秦覆灭,怨不得先生。”
正是霸孝公公孙鞅的青衫儒士睁眼看向徐怀阳,“既然有满腹才学,为何不卖与帝王家?”
徐怀阳微微一笑,“大奉,已经不是曾经的大秦。”
此话一出,公孙鞅周身气机疯狂肆虐,杀意弥漫。数十位死士立马出现在城头,只要公孙鞅敢动手,他们哪怕不敌,也要拼命护徐怀阳周全。
公孙鞅缓缓收敛气机,又一次闭眼感受风沙吹拂脸庞。
“徐怀阳,杜樊川,我希望你们两人不只是成为新的阴阳谋士,而是要做更胜一筹的邢玄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