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前两天我从关外回来。听说蒙古人已经大举南下了。”
“不是有岳元帅在边关惧敌吗?”
“岳元帅已经战死,为国捐躯了。现在据说是他儿子岳霆挂帅抵挡蒙古大军。这八百里加急,很有可能就是向朝廷传递岳元帅战死的消息,以及便关告急。”
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响起:“八百里加急,快让开。八百里加急,快让开。”
“又一个八百里加急,难道边关守不住了?”
冷听见周围的人在议论,不禁上前问道:“这位大哥,我刚刚听见你说岳元帅战死了,这是真的吗?”
那人一脸的痛惜:“可不是么。岳元帅在边关阻击蒙古大军已经三十多年了。正因为我们大宋有岳元帅在,蒙古人才一直无法打进来。现在岳元帅死了,边关恐怕岌岌可危了。”
冷皱了皱眉:“可你不是说还有岳元帅的儿子,岳霆吗?”
那人说:“小元帅虽然也是一名悍将,能征善战。可毕竟不及他父亲。更可况,那蒙古的忽必烈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可小觑。”
冷在心里感慨:“国难当头,神宗却还在为了一己之私,不断挑起武林纷争。真是国之不幸,武林不幸。”
五天后,京城却传来了震惊的消息。皇上下旨迁都回临安,军器监文天祥被罢免。
实际上文天祥一直以来官途都是非常坎坷的,几年前宦官董宋臣对皇上说要迁都,没有人敢议论他的对错。
而当时担任宁海军节度判官的文天祥就上书皇上要斩董宋臣,由于没有被皇上采纳,他便自己罢免了自己回家。
后来又渐渐的升了上来,成为刑部侍郎。文天祥再一次上书列举董宋臣的罪状,也没有得到回音。
如今,蒙古大举入侵边关告急,皇上迁都,文天祥再次被罢免,一时间引起了百姓们的各种议论。
冷和惜骑马奔驰在官道上面,正往苏州赶去。然而,在半路上却遇到了一伙土匪打劫一辆马车。
那马夫早已吓得瑟瑟发抖,马车上面下来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他正要说话,冷和惜的到来,打断了他们。
冷当即拱手道:“各位绿林兄弟,这位先生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一身朴素,又哪会有钱孝敬你们。”随即,从怀里拿出了钱袋:“我这里还有两百两,就当我们的买路钱,还请各位兄弟高抬贵手。”
绿林中人,拦路劫道,无非就是为了钱财。既然有人痛痛快快的给钱了,他们也就不为难,拱手道了声谢,让他们离开。
中年男人上前对冷拱手道:“多谢好汉相助,敢问好汉高姓大名,在下好铭记于心。”
冷淡淡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先生还是快快上车离开吧。”
“既然如此,在下多谢了。告辞。”中年男人也就不再多说,转身往马车走去。
忽然,冷喊住了他:“等等。”
“何事?”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冷。
冷崔马上去:“敢问先生去哪?”
“襄阳。”
“此去襄阳还有六百多里。倘若先生路上再遇绿林好汉,报一下飞云寨南门吹嘘就行。就说你是他的朋友。”
“莫非好汉就是南门吹嘘?”
冷淡淡一笑:“在下并非南门吹嘘,只不过他是我的朋友。南门吹嘘是这九帮十八寨绿林好汉总瓢把子,绿林中人都会给面子的。”
中年男人拱手作揖:“多谢好汉相告。文天祥有礼了。”
冷大吃一惊,当即跳下马来:“你说什么?你就是文天祥?可是那个被皇上罢免官职的文天祥?”
“惭愧惭愧,正是在下。”
冷显得有些激动,居然在此遇见了文天祥:“满朝文武,唯独文大人敢说敢言,请受在下东方冷一拜。”
话音刚落,冷当即躬身下拜。
文天祥大吃一惊,忙上前扶起冷:“小兄弟,使不得,快快请起。”
冷站了起来,不禁问道:“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时,惜也从马上跳了下来,躬身作揖:“小女子冷惜见过文大人。”
“惭愧惭愧。”文天祥躬身回礼,一脸的惭愧。随即,接着说:“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岳元帅战死沙场。西京、黄龙等地已经沦陷。蒙古一但大军南下,我大宋危已。”
冷不禁问道:“难道朝廷就再也没有能征善战的武将了吗?”
文天祥长叹了一口气:“大宋的问题不在外面,而是自己本身。倘若没有那些奸臣,蒙古大军有何惧哉?正因为奸臣当道,就是安平王再世,也是无能为力的。”
忽然,文天祥苦笑了几下,接着说:“大宋出现今日局面,又能奈何?安平王在,蒙古人根本不敢入侵。安平王一死,蒙古大军便开始入侵,如今已经打了三十多年了,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倘若蒙古大军一但南下,我大宋百姓必定痛苦不堪。”
冷一脸的钦佩:“大人忧国忧民,实乃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可悲的是,皇上却听信谗言,不信任大人。”
“罢了罢了。”文天祥一脸的忧伤,摆了摆手已经不愿再提。随即,拱手道:“告辞。”
“大人保重。”冷和惜拱手道别,目送着文天祥的马车远去。
冷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奸臣当道,昏君误国。就连百姓都知道谁忠谁奸,那昏君却浑然不知,实在是可恨。”
惜缓缓说:“朝廷大事,又岂是我们所能理解的。就连文大人也无可奈何,我们一届草民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