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还没有开口，卫子陌却先发话了：“是这样，不瞒虞兄弟，子陌也在调查这些奸细的来历，她们号称西域之花，在京城里潜伏了十多年。开始的时候，子陌差点进入了误区，以为这些奸细和大司马府里的下人有联系，于是就对大司马的下人们暗中调查。这一查才发现，原来大司马大人也对这些奸细有所察觉，安排了手下跟踪西域之花，子陌差点就引起了误会。”
虞青衣如坠云雾，按照汪奴的说法，西域之花的人就是大司马府里的人，以赖嬷为首的二十多个丫鬟，都是西域之花易容的。
现在卫子陌这般一说，虞青衣突然对他产生了怀疑，认为卫子陌也是王莽的鹰犬。
他是这样想也是有理由的，自己也是龙骠营死士，也差点就成了王莽了的鹰犬。
于是诡异地看着卫子陌，话里有话地说：“想不到卫都统身为羽林军大都统，还有时间追查奸细啊。青衣整日只是忙着后宫的护卫工作，却无暇关心京城里居然有奸细的事情，甚是惭愧。不过既然大司马和大都统都要青衣注意，以后青衣多加留意就是，一旦发现所谓的西域之花，青衣是不是可以先暂后奏呢？”
“哎哎！万万不可！”
卫子陌本来就很喜欢虞青衣，特别是直到他是杨立之后，更是心存愧疚，一旦有机会就想着要弥补他，所以从不怀疑她的说法。
“虞兄弟倘若真的发现了西域之花的踪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及时向大司马禀报即可。当然，也可以和子陌商量！这个西域之花，是一个庞大的秘密组织，一旦打草惊蛇了，我们就可能会功亏一篑！”
虞青衣暗笑：狐狸尾巴算是漏出来了。
倘若真的遇到西域之花，我虞青衣怎么可能将他交给大司马呢？这不是等于放虎归山，我反而自投罗网了吗？
“怎么？虞兄弟笑什么？”
虞青衣脸上的冷笑被卫子陌发觉了，直接问道：“你难道发现了西域之花的行踪？”
卫子陌也真是脑洞大开，人家笑了一下，他就认为是暗喜了。
虞青衣干脆就放肆地笑了一下，说：“大都统真会开玩笑，青衣刚刚已经说了，整日忙着后宫的护卫，无暇关心奸细的事情，惭愧得很，怎么会发现西域之花的行踪呢？”
“嗯嗯！”
王莽点了点头，对卫子陌说：“虞公子就是这样，性格耿直，不会撒谎，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卫都统切莫见怪，不过……”
掉头对虞青衣说：“你以后就多和卫都统加强沟通，一旦发现西域之花的踪迹，立即向老夫汇报。”
虞青衣急忙应诺。
出了会客厅，虞青衣心里非常郁闷，也不理睬卫子陌，直接抢先走了。
在他的心目中，卫子陌原本以为是可以做朋友的，每次想起在少华山脚下破庙里的把酒言欢，他的心里总会充满了一丝暖意。可是现在他真的拿不准卫子陌究竟是个什么人了？
同样，卫子陌也在心里把虞青衣当做朋友，不仅是因为自己对杨家的愧疚，更是欣赏虞青衣的索命刀法。但是他总不敢主动找玉虞青衣聊天喝酒，他担心有一天真相大白，凭着虞青衣的性格，一定会和他“反目成仇”。
但是今天遇到了，免不了要多交流几句的。
“虞兄弟，不请子陌到家里坐坐？”
卫子陌主动示好。
不料虞青衣并不买账：“卫都统说笑了，虞某寄人篱下，哪来的家啊？”
卫子陌一听这口气，加上虞青衣毫不掩饰的表情，知道对方已和自己产生了距离，心里不免有些惊慌：难道虞青衣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知道自己就是当年掳走杨早的“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