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受害者提出反对意见:“把人杀了,我们的银子也就彻底的石沉大海了。”
这些豪绅富贾也不是好糊弄的,这些人在生意场的摸爬滚打多年,心思全在钱眼里,甚至把每一两银子都看得比命重要。现在大家伙只关心自己的银子能否追回,至于贼首领的死活,那都是后话了。
“大人,听说这伙贼人非常义气,要追回我们被劫的银两,其实也不难。”
说话的是以儒商自居的孙氏老板。
“我听说这伙贼人号称绿林大盗,非常讲义气,把兄弟们的性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所以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
“哦?”
刘县令顿时来了兴趣:“你有什么好办法?本县洗耳恭听。”
其他受害者及家属也在洗耳恭听。
看着大家伙期待的表情,孙老板暂时忘记了自己家被盗十多万两白银的剧痛,清了清嗓子,像演讲一般有条有理地说。
“义气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呢?它帮了你就是好东西,害了你就是坏东西……大家说对不对啊,有时候,义气能救人一命,但是更多的时候,义气却能害死人!”
刘县令嘴巴逐渐张大,很多人的嘴巴也逐渐张大,都在焦急地等着。
这情景让孙老板越发振奋:“现在我们就是要利用义气这个东西,追回我们被劫的银子。”
“啪啪啪……”
李氏富商一开头,数百人掌声雷动。
刘县令也鼓掌了。
故完掌的刘县令看着孙老板,突然纳闷地问:“孙老板,说具体点,怎么利用这个义气把你们的银子找回来?”
“简单!”
这一通鼓掌,已经让孙老板有点飘飘然了。
“把那个贼首领挂在墙头,在他的身上张贴告示,叫那些讲义气的贼人们拿我们的银子来换他们的老大。”
“好办法!”
“孙老板英明!”
受害者们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被劫的银两,正白花花地堆积在面前,一个比一个更兴奋。
“但是……”
刘县令却持不同意见:“如果那些贼人突然不讲义气了,不用银子来换人呢?”
“那……”
孙老板倒是没有想过如果,犹豫了一下,索性就说:“那就活活吊死算球。”
“哦……”
刘县令抚摸着颔下长须,沉吟道:“孙老板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贼首领,我们不需要审讯,直接把他掉在城墙上当诱饵,让贼人把银子还回来。能换回来最好,倘若不换回来,吊死也就吊死了。主意倒是好主意,但是这样一来,本县置朝廷法度于何处呢?你们又置本县于何处?”
刘县令的意思很明确:被劫的财物找的得回来找不回来,本县尽力就行了,上面不至于将本县定罪;但是如果有把贼头领吊起来甚至吊死,那就是两码事了,本县就涉嫌滥用私刑违法乱纪了。
贼头领按律该斩,那是法律的事情,反正自己千万不要惹火烧身才是。
济阳民风淳朴,刘县令此番一说,其他的受害者和家属也认为很有道理。一瞬间,大伙大义凛然地墙头草一般偏向了刘县令,齐齐地嘲笑孙老板。
“主意倒是不错,就是没有可行性。孙老板,想点切实有效的措施好不?”
孙老板顿时灰头土脸,怏怏地说:“孙某只有这个办法了,你们有何高见,全由你们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