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汉子拿起身边的酒坛,借用蛮力,将浓烈的酒液洒向四周的玉门老百姓。
酒液,像鱼一般散落。
“与将军共饮!”
近万人异口同声,声势浩大,震碎了玉门城上隐隐聚集的一片乌云。
浓烈酒液过口,不知是谁,轻微啜泣,继而连成一片。
杨光启面色凌然,即便是他,面对如此场景,眼角也是微微发痒,他将手中酒碗狠狠摔碎,翻身上马,背对着玉门城的百姓,手中长剑指向天际。
“我杨光启在此起誓,五年之后,必返回玉门!”
说完,杨光启决然纵马,出了玉门城。
一代边疆名将,曾经无数次的纵马出过玉门城,可是今日,一别就是数年,等再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
城门处,守城的军士双目通红,一直目送杨光启将军离开。
他们身为边疆守将,一声傲骨屹立在寒风之中,军中之人最为注重感情,对于杨光启来说,他们由衷的佩服,能够在其手下为兵,也是他们的一份骄傲和荣耀。
“行礼!”
面对着杨将军远去的背影,数十名守城的军甲,将手中武器高高的聚过头顶,行军礼。
杨光启没有回头,骑在马上径直前行。
一路到了十里开外,杨光启停了下来,下马回身,凝望着远处的玉门城。
在他的身边,是马刘两位副将,全都面色凝重,按照常理而言,顶头上司离任,手下应该高兴才对,空出了位置,他们自然能够往上攀登。
可是在这玉门,偏僻之所,时刻冒着草原异族劫掠的风险,在杨将军没有离开的时候自然可以借助在杨将军的庇护下,遮风挡雨,衣食无忧。
可是,杨将军这一别,草原异族的人自然会得到风声,如果敌人来返,他们该如何是好。
像马副将,大腹便便,连战马都上不去,更不说上阵杀敌了,还有身旁的刘副将,虽然比马副将强点,可是面对虎视眈眈的草原异族,他也是有些寝室难安。
万一玉门城出点乱子,他们两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不仅头上的官帽保不住,就是脑袋也可能搬家。
“两位同僚,今后玉门城可就靠你们了!”
杨光启语重心长,他知道,如果光凭眼前的两位副将,玉门城的城门可是不够厚实,挡不住几次草原异族的冲击。
“将军方向,我等定然会谨遵将军的命令,守好玉门,绝不让草原异族迈进玉门城一步。”
马副将挺着大肚子,目光坚毅,向杨光启做着保证。
“马副将,以后可要好好管教你那儿子,我家飞燕不在玉门,可是没人治得了他了,哈哈!”
难得的,杨光启开了个玩笑。
倒是马副将,脸色涨红。
“将军,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严格管教,不会让家中劣子在外惹事生非。”
在玉门城中,马副将的独子马轩是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在得知杨光启一家要前往皇城时,他便在家中大脑,要跟着一起前往,被马副将狠狠的说了一顿才消停。
“刘副将,玉门的边防事宜我已经布置妥当,以后你便要勤去勘察,这么多年来,草原异族都没有来,不能失去了警戒之心。”
对于刘副将,杨光启也是眼神凝重了很多,他离开玉门城,马刘两位副将肯定会更加激烈的抗争,但是他也是跟两人说好,刘副将主管外部方位,马副将则是管玉门城的一些事情,两人的职责完全分开,也就避免了日后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将军,我拿自己的脑袋担保,一定会守好玉门,等待将军的归来。”
刘副将眼神中带着决然,杨将军的离去,让身为副将的他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他害怕过,踟蹰过,也犹豫过,可是最终,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就像杨光启将军那样,做玉门城的守护神,即便是做不成守护神,做个门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