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庞才文的通话请求响起。
“你们这是干嘛呢？这孩子是谁？他在哪儿？”
“教务处给新生分配专业呢。”
“哦，不用分，这个新生我收了。”
“你想啥呢？人家全科满分，压根看不上你，我就问你这思路行不行？”
“掌握奇点动向是他思路的关键，很有新意，解决这个问题，他能成为华清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菲尔兹奖的人。你们在教务处是吧？别下结论，我马上过去。”
庞才文赶到教务处的时候发现气氛一片沉闷，屋子里烟雾缭绕，以至于每个人的脸都模模糊糊，看不清神色。
“不像话，凭啥你们都坐着，让我学生站着？”
庞才文一眼看到了鸡立鹤群的视频主角。
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到刚进来的老庞身上，心里只想到一句话：
天下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大伙儿因为你一句话，尬在这里，不说谢谢也就罢了，竟然拿我们卖好。
当真老而不死是为贼。
“来，坐。”庞才文压根不理众人，直接拖了一张椅子把悟能摁进去，才转头说话。
“我学生有啥要求，你们答应就完了呗，浪费这时间干嘛。”
所有人都不言语，直勾勾地瞅着庞才文，静静看他表演。
老庞得意地挑挑眉毛，冲王之恭挤挤眼。
如果庞才文确定悟能可以证明奇偶归一猜想，那会议也就结束了。
这个学生必然也必须选择数学系，他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
这就是大家等老庞来的原因。
“小子，你的思路是从何而来？”庞才文深深注视着八戒。
证明只是一个结果，过程才是数学最甜美的核心。
“熵增定律带来的灵感，把所有的数字想象成熵，在开放性的耗散结构中远离平衡态，越混乱就意味着越稳定。”
说到这里，八戒停下来看看庞才文的眼睛，试图确认他能否理解，需不需要进一步详细解释。
“妙。”庞才文双手一拍，接着道：“结果就是等待非线性的出现。只要熵增定律成立，非线性就必然是其特征，雪崩必然出现。”
随着庞才文的高声叫好，每个人都忍不住激动起来，在华清学府历史上，今天必将成为高光的时刻。
“那我可以同时选择信息电子技术专业和基因工程专业了么？”
“你都是数学的人了，想干啥就干啥。”庞才文笑眯眯地说。
“我多嘴问一句，你是想要这两个学位么？”
“我喜欢这两种知识，选专业不就是选择学习的内容么？”八戒老老实实回答。
“这么说吧，两个专业大部分课程不同，时间上有冲突，你没法同时分身听课，做研究。也就拿不到学分。”
八戒很想说，我并不需要什么学分，时间冲突问题也不算太重要。
“更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什么是大学。大学里一部分人提出问题，一部分人解决问题。你要随时在这两种身份上转换立场。”
“更多时候，你是那个需要去解决问题的人。这个时候，时间和资源就不够用。”
八戒明白了庞才文的意思，提出问题的人一般是导师，他们指定研究方向。
一个课题立项后可以向校方申请资源。
如果导师的项目你不感兴趣呢？
如果所有的项目都不感兴趣，这两个专业对八戒也就意义不大了。
而他并没有申请立项的资格。
“报一个数学系专业就行了，我名下所有资源都归你调用，课程爱上不上，直博。想去听谁的课，我给你打招呼。想参加哪个项目，我给你安排身份。自己立项，我给你拉研究生打工。”
庞才文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数学系拥有最大的算力，老庞所说的完全有能力做到。
但数学系这算是请了个祖宗回家供应么？
值不值？
值。
菲尔兹奖专治各种不服。
拳打江上柳如烟，脚踩西大莫横台。
就在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