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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陈海和侯亮平的改变(1 / 1)

那晚,辛辣的二锅头最终放倒了陈海,他趴在油腻的桌子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著“凭什么…”、“我不去…”。侯亮平虽然也头晕目眩,但尚保留著一丝理智,他知道两人绝不能醉倒在这种小馆子里。他强撑著结完帐,在老板见怪不怪的目光中,费力地搀扶起几乎不省人事的陈海,踉踉蹌蹌地往回走。

夏夜的凉风吹在滚烫的脸上,非但没有带来清醒,反而让酒意更加上头。侯亮平咬著牙,半拖半抱,总算把陈海弄回了检察院宿舍。他用尽最后力气將陈海扔到床上,自己也瘫倒在一旁的空床上,连鞋都没脱,便沉沉睡去,空气中瀰漫著浓得化不开的酒气。

第二天一大早,窗外传来同事们洗漱、打招呼的嘈杂声,如同尖锐的锥子,刺破了宿舍內的沉寂。侯亮平率先被吵醒,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要炸开一样。他揉著太阳穴坐起身,看到对面床上同样被惊醒、面色苍白、眼神呆滯的陈海,昨晚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小饭馆、二锅头、那些压抑而痛苦的对话……

陈海也坐了起来,双手抱著头,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抬眼看向侯亮平,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匯,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血丝、疲惫,以及那份心照不宣的狼狈与难堪。

然而,只是一瞬。侯亮平迅速移开了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哑著嗓子说了句:“醒了头快炸了吧……我去打点热水。”说著,便脚步虚浮地下了床,拿起脸盆暖水瓶向外走去。

陈海看著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地开始穿鞋,整理皱巴巴的衬衫。有些话,说一次就足够了;有些痛,揭开一次就已经鲜血淋漓。再说,只会让彼此更加难堪。默契地,他们都选择了將昨晚那个失控的夜晚,连同那些愤懣、不甘和绝望,彻底封存在那间瀰漫著酒气的小饭馆里,绝口不提。

但从这一天起,一些微妙而坚定的变化,在两人身上悄然发生。

侯亮平仿佛被注入了更强的“动力”。他更加积极主动地围绕在钟小艾身边,几乎是鞍前马后,无微不至。上班时,只要手头没事,他就会凑到钟小艾办公桌旁,找各种话题聊天,从工作案例到京城趣闻,极力展现自己的风趣和见识。午饭时间,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钟小艾身边,帮她打饭、占座,吃饭时更是妙语连珠,试图驱散那天在寧川时因为见长辈一事而產生的微小隔阂。下班后,他也总是找各种理由约钟小艾散步、看电影,或者只是单纯地送她回宿舍。

他的热情几乎有些过度,带著一种显而易见的急切和討好。那晚与陈海的对话,像一根鞭子,抽打在他的背上。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钟小艾是他能够抓住的、改变命运的最重要的阶梯,他必须更加努力,更加小心翼翼,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丝毫懈怠而失去这个机会。儘管钟小艾对他的过度热情偶尔会流露出些许无奈,但也並未明確拒绝,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策略”。

而陈海,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变得异常沉默,除了必要的公务交流,他几乎不再参与办公室里的閒谈。他將所有的精力,甚至是带著某种自虐般的专注,全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他主动要求参与更复杂的卷宗整理,抢著跟前辈去跑外勤、做笔录,晚上常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反覆研究法律条文和案例。他似乎是想用无尽的工作来填满所有的时间,让自己没有空隙去思考父亲的那些话,去担忧姐姐的未来,去迷茫自己的前途。他那股拼命的劲头,连一些老同事都暗自咋舌。

副检察长陈岩石偶尔在走廊或食堂看到儿子忙碌、沉稳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欣慰”。他以为陈海终於想通了,认清了现实,懂得了权力的重要性和家庭的“良苦用心”,开始用努力工作来为自己的未来铺路。於是,他暂时放下了催促陈海相亲的念头,觉得可以让儿子先適应一下工作环境,这件事可以稍后再议。

有时候,钟小艾会觉得三人小组少了方寧有些遗憾,而且她也察觉到陈海最近状態不对,或许多个朋友能让他开朗些。在一次下班后,侯亮平又提议一起去改善伙食时,钟小艾便说道:“要不叫上方寧吧她一个人在市委那边实习,估计也挺闷的。”

正低头整理卷宗的陈海,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只是声音平淡地拒绝道:“算了,她刚去办公厅,秘书一科事情多,估计正忙著適应,別打扰她了。”

侯亮平立刻心领神会。他太了解陈海此刻的想法了。经过父亲那番“点拨”,陈海对方寧那刚刚萌芽的好感,已经被一种深沉的悲观和自我保护所取代。他想到了祁同伟和姐姐的悲剧,想到了父亲对家世的看重。方寧表面的家世普通,在陈岩石那套逻辑里,恐怕“不够分量”。陈海是怕了,他害怕自己如果真的陷进去,和方寧有了更深的感情,到时候父亲再次以“为你好”的名义强行干预,他是否会像姐姐一样无力反抗是否会重蹈祁同伟的覆辙与其到时候痛苦分离,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开始,將那份朦朧的好感彻底扼杀在摇篮里。这是一种绝望下的自我保护。

於是,侯亮平立刻接口,帮著陈海打圆场,语气轻鬆自然:“是啊,小艾,市委那边规矩多,任务重,方寧又是新人,肯定忙得脚不沾地。咱们就別去添乱了,就咱们三个吃算了,也挺好。”

钟小艾看了看神色如常的侯亮平,又瞥了一眼始终低著头、看不清表情的陈海,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她毕竟心思通透,没有再多问,只是淡淡一笑:“好吧,那就算了。”

就这样,曾经的“四人行”仿佛无形中少了一角。陈海將自己禁錮在了工作和与侯亮平、钟小艾这个封闭的小圈子里,用忙碌和疏远,笨拙地守护著自己那颗刚刚被现实刺伤、对未来充满恐惧的心。而侯亮平,则在通往钟家的独木桥上,更加卖力地、甚至有些卑微地前行著。青春的画卷,在踏入社会不久后,便悄然染上了现实沉重而复杂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