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住的嘴依旧发出不甘的嘶鸣。
“你给我老实点。”
保鏢低声呵斥,然后用准备好的扎带將她的双脚也牢牢捆住。
颂莎像一袋垃圾,被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拖向船舱深处。
而另一边,司凝看到母亲被这样拖走,早已嚇得魂不附体。
当保鏢的目光转向她时,她惊恐地看向周芙萱。
被封住的嘴发出“呜呜呜”的哀求,眼泪糊了满脸,拼命摇头挣扎。
她的眼神像是在说。
【我没有犯法,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快放了我......】
周芙萱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像是在高处俯视卑贱的螻蚁。
保鏢靠近,司凝拼命向后缩,满眼恐惧,最终还是被提起带走。
甲板上很快恢復了平静,只剩下海风凛冽,吹在著周芙萱身上。
裴延彻走上前,將她轻轻揽入怀中,用体温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周芙萱没有抗拒,顺从地靠在他怀里,目光空洞地望著漆黑的海面。
裴延彻用温热的大掌紧紧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轻柔地摩挲著,將暖意一点点传递过去。
他低下头,下頜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还有半个小时才能靠岸,外面风大,我们先回船舱休息。”
冷冽的海风掠过,带著咸腥的气味,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过了好半晌,周芙萱才仰起头。
“延彻,”她轻声唤他,带著几分疲惫:“我饿了,想吃甜食。”
“要很甜很甜的,甜到心里去的那种。”
裴延彻喉间微哽,像是被什么柔软又酸涩的东西堵住了。
“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很快就好。”他的声音很轻。
周芙萱点了点头,重新將脸埋回他怀里,姿態乖巧得让人心疼。
那是一种在经歷巨大风暴后,精疲力尽,只想抓住身边唯一浮木的依赖。
裴延彻將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將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手掌轻抚著她的后背,低下头,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
“芙萱,难受就哭出来,別憋在心里。”
周芙萱固执地摇了摇头,脸颊在他胸前的衣料上轻轻摩擦,声音闷闷的:“我不难受......”
可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颗滚烫的泪珠却毫无预兆地顺著眼角滑落。
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那滴泪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
紧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爭先恐后地滴落下来,逐渐泛滥。
她试图別开脸掩饰,却被裴延彻温柔地按回了怀里。
“没事的,哭出来会好受些。”
“呜呜呜”
最终,所有强装的镇定和冷静土崩瓦解。
周芙萱將脸深深埋在他宽大的胸膛上。
起初还是压抑著的、细弱的啜泣,渐渐地变成了无法控制的低声呜咽。
她像是要將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恐惧、愤怒全都隨著泪水发泄出来。
裴延彻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听著她破碎的哭声,心口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