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屿眼眸亮晶晶的,闪著细碎的光,一脸看热闹的雀跃。
看了眼身边神色淡然的祁斯年,她忍不住快走两步上前,伸手轻轻推开了虚掩的谈判室大门,眼神飞快地扫视著室內的情况,確认没有直接危险后,才侧身站到一旁,对著祁斯年做了个標准的“请”的手势。
谈判室远比想像中宏大,堪比一个小型足球场,挑高的穹顶悬掛著水晶吊灯,光芒洒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映得整个空间庄重又压抑。
场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演讲台,台面铺著深红色丝绒,摆放著话筒与各国国旗,显然是用於各方发表立场声明的地方。
而几方代表各坐在演讲台周围的扇形座位区,每张桌子上都摆放著代表各自国家的標识牌与谈判文件,身后则整齐地站著或坐著自家代表团的核心成员、翻译与安保人员,气场各异,却都透著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而刚才那一道带著浓重口音的英文谩骂声,正是出自猴国代表方。
猴国代表团的首席谈判官是个中年男人,此刻正涨红著脸,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死死攥著拳头,显然是气得不轻。
而他正对面的丑国代表团首席,是个身材高大的金髮男人,穿著熨烫笔挺的西装,此刻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二郎腿翘得老高,脸上掛著毫不掩饰的傲慢冷笑,语气轻蔑又带著威胁:
“协议是你们哭著喊著要签的,当初求著我们提供军事援助、经济支持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同意
现在我们的条件兑现了,你们倒想反悔
晚了。
要么现在签字按协议执行,把南部稀土和橡胶的开採权交出来,要么你们就直接退出谈判,我们继续派兵驻扎你们边境,切断所有援助通道。到时候你们国內的乱局,可就没人帮你们收拾了。”
这番话霸道又囂张,字字句句都透著强权压迫的意味。猴国首席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著,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丑国说的是事实,当初猴国內战频发,是靠著丑国的援助才勉强稳住局势,签下那份明显不公的协议也是无奈之举,可如今要真交出开採权,国內民眾与反对党绝不会答应,他这个首席谈判官也只能引咎辞职,甚至可能面临更严重的后果。
几个中立国的代表坐在一旁,神色各异。
有的低头假装整理文件,不敢与任何一方对视;有的则面露难色,显然对丑国的做法颇有微词,却迫於其国力不敢吭声;还有的悄悄交换眼神,透著看好戏的意味,显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祁斯年缓步走入谈判室,身后跟著沈教授、陆梟、黎洛屿和一眾谈判专家及安保人员。
夏国人可能天生就有种“老子就是王者”王霸之气,四方步走起路来不急不缓、稳如泰山,眼神睥睨,带著大国沉淀几千年的从容与威严登场。
让一眾还在吵吵嚷嚷,犹如菜市场一般的谈判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原本还在拍桌怒吼的猴国首席,下意识收敛了怒火,挺直了背脊。
靠在椅背上的丑国首席也猛地坐直身子,脸上的傲慢冷笑僵住,眼神警惕地盯著祁斯年一行。
中立国的代表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夏国代表团,带著好奇、敬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