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小渔村內传出一道尖锐的尖叫声,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寧静。
起因是山本野鹿的媳妇,一早去酒馆后的臥房叫丈夫起床,不料推开门就看见丈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面色狰狞,眼睛惊惧,全身都是血淋淋的抓痕。
他媳妇嚇得腿软,连滚带爬的哭喊著跑了出去。
“死人了,山本死了!”
之后不到半小时,小渔村所属的恶犬岛警署就拉著警笛赶到了案发地点。
一干人等穿著蓝色制服,戴著白手套,对整个酒馆进行了全方位的搜查,却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的端倪。
只隔壁邻居一老翁有些疑惑,他记得他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了类似“阎魔大人”,“饶命啊”,“我交代”,等类似的喊声,但他年纪大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並没有把疑惑告知警署员。
最后,没得办法,只能请法医都检验了。
法医蹲在山本野鹿的尸体旁,先是检查了他的瞳孔,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接著拿著镊子拨开他的嘴唇,查看口腔情况。
最终也只得出一个结论:“警官,死者体表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跡象。从他的面部表情和肌肉僵硬程度来看,应该是受到了极度惊嚇,导致心臟骤停死亡。”
“啊哈”
“简单说,就是自己嚇死的。”
“自己嚇死的”警署愣了一下,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被嚇死”
“可能是有潜在的心臟病,也可能是晚上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法医收拾著工具,语气肯定,“我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具体结果得等解剖报告出来,但大概率就是惊嚇过度致死。”
警署看著空荡荡的酒馆,又看了看尸体上狰狞的表情,最终只能无奈地嘆气:“把尸体抬回去做解剖,再派人去查下山本野鹿最近有没有得罪人,或者跟谁有过矛盾。”
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可现场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先按“意外死亡”来处理了。
警署的解剖报告最终確认山本野鹿死於“急性心臟骤停,诱因为突发剧烈惊嚇”,既没找到他杀痕跡,也没查出仇家,加上恶犬岛本就流传著“阎魔索命”的老传说,村民们大多觉得是山本野鹿年轻时做了亏心事,被冤魂找上了门。
连最初怀疑“不对劲”的警署官,在查遍山本野鹿的社交圈,发现他除了偶尔跟人赌钱、剋扣伙计工钱,再没其他深仇大恨后,最终也只能在卷宗上写下“非人为猝死,无后续调查必要”后,把案子归档封存。
这桩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甚至在恶犬岛没有泛起一丁点儿水。
酒馆的老伙计们惋惜了两句“山本老板走得突然”,转头就把酒馆盘给了新老板,连招牌都换成了“海边小馆”。
他的妻儿简单哭了两声,便草草將人下葬了。
而赵烈他们在每一次任务结束后,都会凑在一起反覆復盘任务过程。
从每个人的出场顺序该如何调整才能更符合“阎魔地府”的阴森氛围,比如让扮“小鬼”的尚落和林野先从烟雾里钻出来製造压迫感,再让赵烈的“阎魔”压轴登场。
到说话方式要避免现代词汇,霍烬扮“判官”时必须用低沉的语气说“生死簿已定”,苏絳的“伊邪那美”台词要带点空灵的回音感;连说话细节都要抠,比如提到罪行时要刻意停顿,增强威慑力。
除此之外,站位补位也得反覆演练,灯光烟雾的浓度和闪烁频率也有讲究等等。
总之六个人越来越不像个正常兵了,反而有种把“装神弄鬼”玩成专业的架势,就连地府阎罗见了都得叫声好的地步。
五例任务后,便將原本不怎么流程化的【阎魔审判团】的行动模式,打磨得越发规范细致,甚至还会搭了一个简易的阎罗殿布景,好抓的人他们几乎都直接打晕,装了麻袋,带到一个秘密地下基地“审判”!
这样一来,凡是被审判的所有任务对象,一进“阎罗殿”就被这阵仗嚇破了胆,加上致幻药粉的辅助,无一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也有硬茬子,压根不相信“阎魔大王”的存在,可还没等对方开枪了,就被温柠一记致幻剂扎入,下一瞬,尚落和林野扮演的两小鬼齜牙咧嘴的从烟雾里冒出来,朝著对方的跟前窜来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