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京都郊区蜿蜒陡峭的山脉,被开发成了赛车区。
引擎轰鸣声衝破夜色,像数百头狂狮同时嘶吼狂奔,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尖叫、口哨与加油声掀翻天际。
“傅哥!傅哥!”
“傅哥干啊!冲!乾死江敘这个小杂碎!”
余烬在人群中喊得面红耳赤。
谁能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他因为一个女人,和傅今舟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甚至在傅今舟出院后,两人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
都没有留手,恨不得將对方往死里揍。
根据狗仔拍到的照片可知,当时战况异常惨烈,地上蜿蜒流淌的全都是血。
京都眾人都在猜测,这两人估计是好不了了,傅家余家彻底结下樑子。
谁知道,一架过后,两人又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还和江敘,温景然,陆时延等人割席。
今天这场赛事,傅今舟的对手就是江敘。
黑色超跑如箭簇般窜出起跑线,车身贴地的破空声刺得人耳膜发颤。
驾驶座上,男人周身气质卓然桀驁,染著一头囂张肆意的白毛,耳垂上的耳钉闪烁著亮眼的光。
宽鬆的夹克半开著,露出清晰可见的锁骨,脖颈处掛著的骨链隨车身顛簸轻晃,单手稳握方向盘。
墨镜后,狭长眼尾勾起一抹不屑,唇角噙著明晃晃的嗤笑,並没有將江敘放在眼里。
嗡嗡——!
轰鸣声贴著耳侧,带著强烈的报復意味朝著傅今舟的车尾处撞上来。
透过后视镜,傅今舟眯了眯眼,无声骂了句:“脏货。”
他猛打方向切过弯道,轮胎摩擦地面迸出火星,沉重车身跃然而起。
以一个极其危险诡异的姿势,沿著山崖栏杆吱吱滑动,火光四溅。
他降低速度,纵容江敘超过他。
在改装跑车擦过去的那一秒,傅今舟眸底划过一抹凶残冰冷的光,油门直接踩到底!
砰——!
毫不留情撞上江敘车尾!
观眾席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有人拍著护栏跳起来。
江敘连人带车直接被撞飞出去,猛地撞在护栏上,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眼。
“呃啊!”
江敘喉咙里发出一声忍痛惨叫,额头狠狠撞上玻璃,四分五裂。
他疼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鬆开油门停下,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从额头缓缓滑落。
见人没有掉下悬崖,在护栏边堪堪停下,傅今舟有些遗憾地嘖了声。
没撞死,可惜了。
他没再浪费时间,超跑在直道上骤然提速,尾焰划破黑暗,车身稳稳压过终点线。
全场欢呼声达到顶峰,这群热血少年高声呼喊著傅今舟的名字,喊得无比虔诚,將他视为赛车场上的神。
江敘满头是血,被陆时延搀扶走近。
他捂著被砸破的脑袋,鲜红的血液顺著指缝缓缓流出来。
看这个出血量,额头指定被碎玻璃划出了大口子,有毁容风险。
眾目睽睽之下,傅今舟居然真的想要致江敘於死地。
“傅今舟!你他妈玩赖!”
江敘又疼又气,怒气冲冲地指著傅今舟的面门,牙关愤恨咬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余烬率先冒出来,挡在傅今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