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撂在桌上的簪子,周青云不动声色的将金簪斜插回了发髻中。
迟早有一日,不单是一支单薄的凤钗,也不仅是虚妄缥缈的凤冠一尊,连同这片国土下的土地,都该是她与吴国的。
周青云脸色变得深沉,又道:“好在本宫早与太后娘娘盘算过,她倒是信了本宫所言只想在后宫中有一席地位,竟还许诺成当上太皇太后之后,要册封本宫为舒太妃,倒是狂妄的很。到时候事情应该好办了好多。”
“到时太后娘娘若是发现了您骗了她,恐怕是要大发雷霆的。”
书亦笑着提醒周青云,却带着讽刺,嘲笑她太狂妄自大,可太后哪懂什么朝政?她空有一腔野心,若没有尚德亲王,她早便成了深宫中的一尊枯骨了。
“太后娘娘如今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掌握实权,恐怕还不等父皇遣兵至此,那位太后娘娘就已经领兵开始作乱了。无论以后怎样,都不会容忍他为非作歹。”
“娘娘还真是圣明。”
书亦闻言夸赞一句,又提醒的说道:“陛下的信已经快马加鞭从吴国送了过来,不知娘娘可否要看一看?”
夏风轻浮着脸颊,柳碧落穿了一袭荷绣天青淡纱裙,看着很是清清凉凉。
“今日之事,我是不是不该拒绝她?”
柳碧落小心的搀扶着昊墨,这两人仔细谨慎生怕跌了碰了的模样,倒真像怀了孕一般呵护。
“碧落不想做的事,想拒绝便拒绝,至于剩下的事,自有为夫给碧落处理妥当。碧落自不用操心。
祁昊墨喜欢极了“为夫”这种叫法,正如他欢喜极了能做柳碧落的夫婿。他笑了笑,安慰道:“此事为夫本就无心应下,可仍愿听听碧落的想法,若碧落不答应,便是雪嫔娘娘有意阻拦,为夫也会护碧落周全。可若是碧落想要答应,就算判个乱臣贼子的罪名为夫也愿意。”
“乱臣贼子?我是觉得雪嫔娘娘想要收入囊中的从来都不止是那一枚凤印而已。”
柳碧落惊讶极了,她一时还不适应这般直白的唤祁昊墨,有些生涩。仔细想来,柳碧落发现自己连唤祁昊墨名姓的时候都是极少的。
这次相见了以后,柳碧落一早就看出来了周青云野心很大,倒还真未向此处去想,毕竟周青云难抵**,也可并不奇怪,可如今想起来了周青云是吴国之人,柳碧落才将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正是。”
祁昊墨如嘉奖一般轻吻柳碧落的脸庞,继续说道:“京中如今局势动**,为夫原想带碧落去四处游玩,也好避避京中的战火。可后来想想,总要问问碧落的意思,不过我猜你也不愿意?”
人的思想总在一点一点的蜕变。
第一次遇到柳碧落时,祁昊墨看着安静极了,看到了柳碧落被府中恶仆欺侮后自己憋着眼泪包扎伤口的模样后,是祁昊墨第一次有了保护的欲望。
他要习会世间最为精湛的医术,为柳碧落遮风挡雨,不让柳碧落再有独自哭泣的时候。
第一次有了桀骜少年的风流意气,也是因为柳碧落,只是那时是柳碧落被府中长辈执意送去了青州的庄子,他这才发现自己苦练了一身医术,连想医的人见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