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并不舍得打他,但凡他再争气一点点,我都不必下如此狠的手,却也不知他到底天天在想些什么,一日比一日的玩性成瘾。”
神武候叹气。
柳碧落目光坚定,可这会竟也开始犹豫起了是否要将信递到神武侯的手上。
“时辰也不早了,这是平乐公主的信笺,您看一眼罢。”
柳碧落低着头看信,用余光扫着神武候震惊的面庞。早上只知会了一声今日上门拜会,倒未细说是为何事才拜访。
信件刚一拆开,迎接来的便是长久而空寂的沉默。
不知沉默了多久,神武候才又站起身来,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像有鱼刺卡在喉间般。
“我这就去与陛下请缨共赴关外,若是战败的话,我便血洒关外报答国家报答陛下。”
塌下去的脊梁似是抬了起来,神武候又要去持架上长枪。
“侯爷要三思啊!平乐公主托碧落送信来府上,可并非是让您去边关送死啊!”
神武候听不进柳碧落的劝告,若非当年年后起兵,神武候恐怕现在就要持枪上马往边关绝尘而去再不回头。
“旁人可前往战场,我也亦可往!如今朝中正无人,我更不能心安理得的置身事外!”
好言相劝一番后,神武候这是听不进去,他刚才振振有词的说完这话,就因呛了点风咳嗽了几嗓子,衬这他身子也不如当初。
“神武候到底还要逞强到几时?还是平乐公主都这般好言相劝了,您仍要将这条命随意交代到边关,非要枉死一场?”
祁昊墨沉默了良久,过了好久才开了口,开口便是不大尊敬的话,却让急匆匆要走的神武候站下身子,气冲冲的憋红了耳根,觉得羞愤。
“祈公子!你怎么与你爹越来越像,都这么会呛人啊!”
祁昊墨起身遛起三两步,更显得极其散漫,他轻轻笑了一声,气势倒不输于神武候。
“神武侯若非要执意送死,岂是我与碧落呛上两句就可以打动的了的?可如今朝中并非仍如您所想的一片清澈,许是您刚领兵赴边关,就有人将你暗箭射杀在去往边关的路上,您可仍要去?”
神武侯愣住。
“身死乃置身事外!”
他说的干脆,可仍迟疑了半晌,许是在心底也觉这般枉死不值得。就这么死了,还是当堂堂正正的死在沙场之上,才死得其所,遭人背后暗箭捅刀,总归是不甘愿的。
柳碧落长叹一口气也起身上前去,祁昊墨虽说的直白了点儿,又替自己将难听的话说了遍,终归还是将神武侯劝住了。
“您如今手握兵权,令公子又于这般紧迫的拉拢朝中官员,你让皇上作何想?平乐公主认为你为人清廉,可其他人未必,您在朝中做人刚正不阿,却不知树敌几何,都在等着时机将您置于万劫不复之处。”
神武侯默不作声,沉默了许久,等来的只有长久的沉寂。
“公主殿下想让老臣如何做?”
忽然觉得自己日后恐再不能拿在征战沙场,神武侯顿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