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该是欢欢喜喜的事,却未见安阳公主眉头舒展开,想来仍有心事困扰,只是未曾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但如今朝中无帅,怕是难有人能领兵要赴边关,皇兄正为此事困扰着。按说本该由镇南关那位何将军领帅出征,可他若是拒绝了此事,另要推荐他人。”
朝臣之中,能论的上武官的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人,镇南关的何将军是一,神武侯是一,若论起无武官官职的,祁昊墨也算其中的一个。
可若朝中有武官罢,领兵出征的事,自然是算不到祁昊墨身上的,许是要等日后才能讨来武将名号罢。
神武候此时年岁已高,都算作武官,可也只做些文臣的职责,也是前朝功臣,即使他请缨出征,皇上也定然不会会允准的。
固然这职责只能落到何将军的头上,何将军此时正值壮年,更是满门忠烈,想来自己请辞而引荐了他人,应当也是想为家中小辈引荐罢。
“不知何将军所推荐的是何人?”
祁昊墨沉默了许久,这才开了口。
“赵司林。”
还没提起赵司林,平乐公主总是一脸嗤之以鼻的模样,这自然是不奇怪的,提起赵司林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是出了名儿的纨绔子弟,空顶替这神武候的名号,在外称自己一声小侯爷。
可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称得上一声侯爷,这京中日后就得生出什么羊爷、狗爷的。
“这赵司林不学无术,也不知能否担得起这个领兵出征的责任。”
因柳碧落在此,平乐公主尚不敢说些什么过火的话,虽是亲事还未做成,可平乐公主到底害怕柳碧落因此伤心,但一见柳碧落倒先是开了口,平乐公主便放下心来。
到底是豪爽的女子,又怎么会拘束于前尘过往。
安阳公主在心底赞叹着,只以眼神朝着祁昊墨望着柳碧落,暗示人什么时候将柳碧落娶回家,却见祁昊墨得意的模样,仿佛在说只有“我家”的柳碧落才能独一无二。
“他那武艺几斤几两我倒是一清二楚的,神武候年轻的时候精湛的枪法无人可敌,让赵司林自幼就得神武候亲手传授,这会却连八尺长枪都拿不稳,更不值得一提,能说起的只有马术了得,可也算不得厉害。”
祁昊墨毫不避讳的指出赵司林不足的地方,虽说赵司林马术算不得头筹,可在军中也是佼佼者。
若是旁人道一声赵司林资质平庸,旁人恐怕还要贬一声这个人好高骛远,神武候之子纵然顽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总好过你我这般的普通人。
可祁昊墨不同,他是以年少时的赫赫战功像世人证明他有这个本事和实力。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朝臣也开始引荐赵司林,这才使皇兄起了疑心,果然查出来这厮竟然敢贿赂朝廷官员!他送陶罐书画到各朝廷官员府上的奏折,就只差奏到了皇兄的脸上!”
朝中自是有清廉正直的人,可赵司林却一心拉拢各路的官员,哪顾得上人是清廉浑浊还是什么样,挨个送了喜好的珍宝到府上,也只为讨个好印象罢。
还不忘附上一封书信,道一声日后朝中多多庇佑。
平乐公主扶了扶,一时半会说出了这么多的恩怨,反倒让她更加生气。
一时之间,柳碧落竟觉得平乐公主这般模样更像打抱不平的江湖侠女,总是瞧不惯这些扭扭捏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