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患难才能见真情,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好像还真不赖。
施灵竹又瞥了眼微垂着头,神色里略带着不安与不自然的允赋,她轻挑了下眉,佯怒道,“允赋,你如今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原主积威甚重,施灵竹这么一说,允赋当下便僵直了身子。
他将头又垂的低了些,“属下不敢。”
施灵竹瞧他这般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他方才那大无畏的阻拦她的勇气去哪了,施灵竹微抿下唇,正要说话,可允赋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属下会在主上解毒之后,自行前去领罚。”允赋半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他一脸淡然,似乎他口中那个领罚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施灵竹当真有些动容,这是她今晚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了,可又与第一次的动容似乎有那么些不一样……
想到慕容瀛,施灵竹轻抿下唇,清亮的眸子半垂了下来。
她总觉得自己与慕容瀛之间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可具体是那里不一样,她却又说不出。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可却并不令她排斥。
“主上。”允赋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责怪他,所以大着胆子又道,“用内力逼出毒素,这个法子极其危险,所以势必是需要一个人护法,还请主上暂时饶恕属下。”
“起来吧。”施灵竹轻抬手,“我知道你只是在担心我出事,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允赋顿了下,还是没有起身。
“此事我自有主张。”施灵竹轻挥了下手,加重了些语气,故意不耐道,“你先下去吧。”
允赋见她如此,这才道了声是,离开了屋子。
屋内重归了宁静。
施灵竹起身点了蜡烛,就着烛光,翻看起了那几本典籍。
第二日,日头大好。
诸侯王听从宁桓号令,一大早便领着家眷候在了城门口。
士兵在他们四周圈出了一块安全之地,可却仍旧挡不住熙攘的百姓,他们围在了士兵拦着的圈圈前,虽敬畏却又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些王孙贵族入京后虽没有入住宫中,但住的也是官家的几个客栈,那些客栈早早的就清扫了无关的百姓了,再加上这等众多王爷公主齐聚的场面确实难见,所以也难怪这些百姓如此激动了。
“这些人怎么回事?”
都这些个王爷公主的,哪个平日里不是精养着的,一群人等在太阳底下,本就有些人觉得不耐了,这会儿被这些嘈杂的百姓一吵,渐渐有人显出了些不满。
“这群刁民盯着我们看什么,是将我们当做猴子瞧吗?”
齐王瞥了说话的那人一眼。
那人的声音不低,附近几个王爷都向他看了去。
“都是贱民。”那人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什么不对,还压着声音又补充了一句,中途还推了下身侧的端王,似乎在寻求认同般,“若是平日里他们敢这般瞧着我们,定然要把他们都抓起来,好好长长记性。”
端王半垂着眼,并未反驳,也并未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