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妃听了她的话,默了片刻后才道,“雯儿的性子洒脱,不拘小节,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我,所以才会一时没了分寸。”
“是吗?”施灵竹轻抿下唇,云王妃方才的停顿,明显说明她是知道云侧妃的举动和言语是不合规矩的,那她开口的那话是在宽慰自己吗?
“我与云王妃的感觉倒有些不一样。”施灵竹看向了云王妃,说的有些直接,“我倒觉得云侧妃是个颇懂礼仪与进退的人,不像是会为了什么事而慌得乱了分寸。”
施灵竹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可云王妃却像没听到一般,只低声道,“那是国师大人还不了解雯儿,她是个极好的女子。”
既然云王妃这般坚持,施灵竹便也没再多说。
毕竟很有可能云王妃对这一切是心知肚明,甚至于她一贯的胆怯和内敛都是假装的。
“好好照顾你们家王妃吧。”施灵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云王妃连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可她才起身,施灵竹便已经走出了屋子了。
云王妃愣了下,只能由着侍女将她掩回到了被子里。
她半低着眸子,呆坐了许久,然后才低不可闻道,“谢谢。”
……
羽鎏殿。
夜色已深,羽鎏殿里却是灯火通明。
施灵竹过来后就站到刘公公身侧,她瞥了眼禁闭的大门,问刘公公,“他们谈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刘公公估摸着回答了一句。
半个时辰还没搞定人,宁桓这办事效率有待提高啊。
施灵竹老神在在的想了这么一句,然后一抬头,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慕容瀛。
慕容瀛依旧半沉着一张脸,但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站在离她有两三米距离的另一廊下,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施灵竹轻皱了下眉,不是吧,他还当真将那等小事记这般久?
慕容瀛不理她,她本也不想理他,可指尖却忽然触到了之前藏于袖中的一个瓷瓶。
她半低着头,将手中的瓷瓶轻转了一圈,这是慕容瀛去而复返后给她的解酒药……施灵竹轻颤长睫,又不免想到了那件披风。
她暗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总归是她调戏的她,慕容瀛那般骄傲的性子,被她一再拿男宠来说道,生气也是常事。
“慕容将军。”施灵竹清了清嗓,叫了慕容瀛一声后就主动走近了他。
可让施灵竹没想到的是,慕容瀛在察觉到她走近后,转过身子就朝更远的地方走了去。
“……”施灵竹看着再次拉开的距离,一时没反应过来。
慕容瀛这是什么意思?
施灵竹轻眨了眨眼,待反应过来后,她心里起了股莫名的怒气。
她朝慕容瀛快走了两步,然后拿出袖中的瓷瓶,塞给了慕容瀛。
将解酒药塞回给他后,她便又不发一言的走了回去。
慕容瀛半垂着头,看着手中的瓷瓶,漆黑的眸子沉了又沉。
刘公公看了明显不对的两人一眼,然后在略显诡异的气氛里摸了摸鼻子,明智的往角落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