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松了一口气的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从月下喝酒的时候开始，这个有强烈洁癖的人就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就像小溪说的，我们是内部。
我心里很清楚，我把裘佐当成一个老朋友，一个可以相交一辈子的朋友，所以在江佐成了裘佐的时候我才那么抗拒。
可是眼下，看着那双如玉的手又被搓成了蒸锅里的螃蟹，我就于心不忍了。
上一次当大天使用手去触碰裘佐是个意外，再珍惜这个朋友我也不可能犯这种错，索性前几天准备教材的时候裘丞顺便给我订了一批手帕。
他说以后我接触鲜花香水多，养成带手帕的习惯方便。我就想起刚认识的时候，就是一块手帕让我放下了大半的戒备，现在想来也是有迹可循的，因为他曾为了老爷子想入这行，才做了这些准备，最后没有入这行却因此和我结缘，而我又踏上了这一行，或许有一天真的可以替他达成曾经的愿望。
我把手帕放在了裘佐手上，后者顿了顿，不消我开口便明白了过来，把手帕在指尖细细缠绕上，浑身的刺就消了大半。
“我差点死在胡同里过。”
解释过后，剩下的刺也没了。
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去了裘佐想带我去的地方，一家私房菜馆，在开车绕了半个小时路后才在唐人街隔壁的一条马路上找到了正门。
裘佐用行动向我表明，他不是刻意为难我，只是那是最近的路。
私房菜馆里面很大，像是京城那种王府格局，阿道夫没有退席，裘佐也当他是透明人，只给我菜单让我看着点。
菜单是久违的中文，甚至格外让人舒服的是连注释的英文都没有，比起国内的餐馆，这家开在格拉斯唐人街隔壁的私房菜馆反倒更像是一家地道的中餐馆。
菜名更接地气，鸡鸭鱼羊牛虾蟹，一样一页，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我忽然很怀念以前在京经常吃的羊杂汤，就点了羊肉高汤的烧法。
然后我把菜单给阿道夫，让他点自己喜欢的。
当时我因为可以吃到久违的味道有些小兴奋，都忽略了阿道夫是个地道的法国人，结果这位在我眼里一直不懂中文的法国司机无比流畅的点了单。
“你……看得懂？”这句话我是用中文问的。
阿道夫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我忽然有种想找个缝钻进去的冲动。
“你家老公没有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