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暗自心想,还真是字字珠心,毫不客气呀!
相比于当年两人见面时语气,原来这就是同仇敌忾和反目成仇之间的区别吗?
“丞相夫人说得在理,”拱手作揖算是回了对方刚刚那个显示因两人身份改变而生分的礼。
见此对面的人才总算是有了笑脸,客气道:“将军客气了,本应是客随主便的,可是耽搁了将军的事?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既然对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与他交流,他也不好再多做解释,“丞相夫人才是客气了,本就是本将军先行打扰了二位才是。”
虽然心中认准了是裴锦所说得那样,但现如今也不好发作,只好唤来救兵,“婉诗妹妹站那么远作甚?想来今日镇远将军前来寻人必定是有紧急的事,可别耽搁了。”
这话中的含义无非不是在说,若是裴锦的事不紧急,便就是裴锦的不是,被针对的对象倒是没什么表情,但一旁无辜波及的唐婉诗却是一言难尽。
两人剑拔弩张倒是没她什么事了,想着悄咪咪退到一旁安静站在那准备看戏,却等来了来自某位客人的言语威胁。
明明刚刚这人还在说她可怕,现如今看来,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就连平日严肃古板的大哥也被人训得服服帖帖,不敢发言。
看看两人现如今的状态,再想到这两人在她家夫君面前的样子,果然,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吗?
再次感受到来自身旁人的视线,赶紧几步上前,站到两人中间,回以对方一个安心的表情而后面向裴锦笑盈盈地说道:“不知大哥今日来是...?”
对方倒是没再看向身后的人,但言语中还是顾及着身后人在场,面向她道:“弟妹,前些日子拜托的事...”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改主意了,但此事实在是羞于说出口,念及人身后那位不好惹的主,他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这些年从未想过儿女私情之事,再加上裴骅既然娶妻,他更是不用承担那份传宗接代的责任。
但自从那日偶然见到的女子却让他向来坚固的心动摇了,辗转反侧多日,却不知其人的真实身份。
还好唐婉诗看出了对方的顾虑,转而让身后人先行回了院子。
“大哥你看这回可愿说了?”
“怕是要让弟妹难做了。”裴锦显然是知晓自己今日来是给人惹麻烦的,心里不免惭愧。
“大哥不如说说看?说不准此事没大哥说得那般言重?”虽然夫君与大哥的关系微妙,但夫君是夫君,她是她不能混为一谈。
不论其他,几次交谈之下她并不觉得这人会是做出背叛他人的事,就比如说是现在,就连麻烦别人一件事都要这样拘谨的一个人,又怎会是那叛徒之辈?
她反正是不信的。
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准备宣之于口,“可否麻烦弟妹替我找位姑娘?”
眼前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心思说出口,本着举止得体的原则她应当是严谨对待大哥的请求,可她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一个不算是身材魁梧但也算是高大威猛的武将,站在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面前红着脖梗甚至连带着耳朵都要滴血轻声说话的画面。
而唐婉诗见到了,还笑出了声。
这下可好了,对方的脸也被穿了色,活像是那煮熟的虾。
笑了一声便立即停止的人抬眼去看人,原来真的有人会因害羞脸红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