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霍霆韫出院的日子。
与克莉丝汀话别之后，梁晶晶在图书馆待到天黑，才慢腾腾地走向校门。
路过篮球场，架子上巨大的探照灯，将整个篮球场照得和白天一样亮。
恍惚间，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弯曲膝盖，带球越线，与前方魁梧男人对峙一瞬间，出其不意后退，跳起，投出一记漂亮的三分球。
球陷入篮筐，全场欢呼，尤克的声音传来，“阿韫，你这些年肯定保持着健身练球吧，不然水准怎么能保持得这么好。”
霍霆韫回头，就见小女人抱着一叠书立在篮球场入口。
“对不起，我女朋友来了。”他对场上的队员露出抱歉的笑容，跑到长凳上拿起西装外套，而后走到梁晶晶身侧，大口喘了两下，脸色苍白，好无血色，哪怕是剧烈运动之后。
“嘘！”篮球场上有人吹起口哨，惹他们瞩目。
他又笑了，朝着他们挥手表示自己要走了。
一尘不染，热血真挚的笑容，她几乎从未见到过的模样。
“走吧，回家。”他的声音正常了，像平常一样的寡淡。
他大手揽上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接过她怀里的书，就好像是校园里面经常看到的小情侣一样，男孩帮女孩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来表达他的关怀与爱意。
梁晶晶下意识地抱紧手中的帆布袋，因为书已经被他拿过去了，“我自己可以。”他不是刚出院吗？
他们相对无言，顺着校园的跑道朝着校门口走去。
“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我？”
“17岁那年离开校园之后，便没有机会再让我回来了。”他们站在校门口等着张环接驾，他温热的手撩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我的青春时期非常短暂。”
“克莉丝，麦克，尤克，甚至是我二哥，他们是挤进我青春的全部人。可是你的青春时代，却是人来人往的。”霍霆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滚热全部传递而来，“该紧张的是我，不是你。”
她仰头看他，赤白的路灯打在他脸上，仿佛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衬得他神色柔软。
“我不喜欢你转移话题。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在比谁的青春期认识的人多。”梁晶晶垂眸盯着脚尖，感觉这一刻的他好残忍。
明明知道她在伤心什么，可是他就是死鸭子嘴硬，装作不知。
“乖乖…”他不止神色柔软，连声音也温柔起来，“等时候到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嗯，那等吧。”梁晶晶撩下这句话，迎着张环的车。
保姆车内流淌着轻音乐，梁晶晶托着腮帮子，将视线投向窗外。
飞机票是周日，周六去一趟霍东庭的公司，完全来得及。
晚上就开始收拾行李吧。
一路上，她没有说话，他倒说个不停，托着手机，和电话对面的人一直在畅聊，说得好像是法语。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她不等张环下来，自己拉开车门，正要离开。
“书？”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在繁忙的通话中，抽出一秒钟提醒。
梁晶晶顿住脚步，回头从他怀中抱书，腰肢当即被他揽住。
他揽住就不肯放手。
傍晚时分下过雨，地面到现在还是湿答答的。
怕背包和书掉下去，也怕弄到他的伤口，她不敢用力挣扎，只是昂头恼火地瞪着他，用唇形跟他抗议：放开我。
他说着电话，突然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又继续若无其事的说电话。他连线许久，她就这么站在靠着车门的地方，腿都要麻了，却只能瞪着他。
而他却是坐在真皮沙发垫上面，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托着手机说电话。什么事情需要说一个多小时？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梁晶晶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摔在他身上。
他几乎是瞬间挂掉电话，抱住她。
“别碰我。”她腿麻。
他拿走她怀中的书和背包递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别墅冒出来的张环，将她揽腰抱起，大步流星走入别墅。
她双腿发麻，稍微一动整个麻痹的感觉传遍全身，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