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镜中人却表情木然,哪里会响应他的呼唤。他环顾了一下房间,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那堆在角落中的行李,隐约有些眼熟,似乎这正是宝财住过的房间。
“宝财,你是有话来和我说吗?”他欣喜地对着镜子说,只见铜镜中的宝财眼睛一斜,竟是望向桌子,王子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落在了那盏蜡烛早已熄灭的烛台上。
烛台?蜡烛?刚刚在王生的房间里也有蜡烛,但是所剩无几。
白天还在点着蜡烛,一直在燃着的蜡烛,每个人都有的蜡烛,又是什么?一个可怕的答案在他的脑海中呼之欲出。
然而就在这时,他手上一震,耳边传来当的一声轻响,竟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把折扇,准确地击到了镜面上,他一个拿捏不稳,铜镜摔落在地。
周围的景物像是瞬间明朗了起来,镜子里也没有了宝财的面孔。
“客官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门外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方才为他带路的小厮正提着盏灯笼,站在门边等他。
“我迷路了,也找不到你,刚好这房间没人,就坐在这里歇歇……”王子进有气无力地回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客官要住店吗?现在天色已晚了。”
“不不不,劳烦你引路,我要出去。”他连忙摆手,只觉浑身虚软,双腿无力,冷汗早已浸湿了内袍。
那圆脸的男孩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惶恐若此,一路将他送到大门口。
此时夜色方始,华灯初上,在万千灯火中,只见一人白衣胜雪,长身玉立,正站在清朗的夜风中等他。
那人丹凤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唇边含笑,正是绯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