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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4章 奇谋落魂散(2 / 2)

此言一出,大出羊恭意料之外,只听得他继续道:“人族就是喜欢故作高深莫测,爱摆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不过却有几分实用。”说话之际,仍是嘿声不停。

羊恭略觉此言不妥,正欲细想,却听得阵阵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而白虎亦是奋不顾身的从火光中钻了进来,似乎不怕火烧。

羊恭问道:“虽说万物相生相克,但这些并非寻常的白虎,这些火如何抵挡得住?”那笑者道:“这也不是寻常的火,而是三昧真火。”羊恭心下不信,只听得阵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扑向火中的白虎化为一阵雾气,青烟袅袅,缭绕而散。

白虎越聚越多,强行冲破各路人马的火器,却无一例外的被三昧真火烧化为水,水漫四野,漫天的火光渐熄。这等声势与当日月华夫人大战焚姑的情景有几分相似,只是羊恭尚在惊疑之中,一时未反应过来而已。

那笑者见此情状,虽在危急之中,仍是嬉笑不停。眼见遮拦不住,一道金光冲天而来,落入火阵之中,幻化成人形,正是那老者。

那老者一声吼道:“快将这位少侠带进去!”话未落音,火形金针飞出,在阵中一划,划出一道光门。一掌推出后,将羊恭和那笑者推了进去。

羊恭仍是怀疑他们对自己有所图谋,故布疑阵,当即破口大骂,但身子被那老者一推后,早已置身于茫茫四野之中,一时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狂野之上,尽是伤残之士,散落各处,不计其数。羊恭见地上伤者尽是鲜血淋淋,似是被白虎所伤,心道:“这苦肉计太舍得下本了吧?”

欲细看究竟,忽听得身旁一人“嘤!”的一声,似是伤得不轻。那笑者连忙抢身上前,凌空点住那人诸身要穴,嘿声笑道:“不可吱声!”

羊恭失声叫道:“悌子!”地上之人,正是悌子。

自与悌子离别后,羊恭无时无刻不挂念他的安危,此时得见,又是欢喜,又是激动。他见那笑者如此无礼,又喝道:“大胆狂徒,休得伤我兄弟!”那笑者说道:“这是你兄弟?”羊恭立马扶起悌子,一探其鼻息,只觉他呼吸微弱,似有似无,喝道:“悌子已命悬一线,你待怎地?”

那笑者说道:“这位少侠亦是我等从冰河上救回来的。”羊恭略觉感动,自觉鲁莽,对着那笑者微微一笑,示意感激。他自被孟君婆婆带上犟山绝顶以来,常自忧心悌子伤势,此时得见悌子性命无忧,当真是谢天谢地。

此时,那老者已进来,见羊恭与悌子竟是旧相识,略觉诧异。那老者一番好言相慰后,令人摆下酒席,邀请羊恭喝酒。羊恭本不好酒,但见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只得勉强饮了三杯。

他自觉多疑,自罚三杯后,问道:“诸位好意,小羊儿本不该多问。你们既然是冰河上寻常之家,为何竟有这许多部属?”

那老者道:“少侠不是外人,自当原本奉告。这些并非所谓的部属,而是族人。本族上下因避仇家,入迁于此。”

羊恭心想:“儒道两门为了相互斗法,同样避世于蛮荒中的桃源。他们全族隐世于冰河,也不足为奇。”问道:“此属何处?难道仍是墨山吗?你们又是如何得遇悌子兄?”

那笑者嘿笑了一声,说道:“此地乃冰河……嘿……你这位悌子兄……嘿!也算得是与咱们有缘……嘿……”

羊恭听得他一句话没说完,便嘿笑一声,心中略觉不耐烦,但想从他口中得知悌子的遭遇,也只得强行忍住。

那老者察觉到羊恭的不快,示意那笑者住口,然后说道:“还是待我来说吧!咱们前些日子在冰河中打渔,见到这位受伤的公子飘**在河中,因不愿纠缠于冰河之外的恩怨,多惹是非,原本不想出手相救。但见到他双腿新折,想必亦是被仇家所害,与我们有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便将他救回此处。”

羊恭听罢,竟然一下子反常的客气起来,向两人一番诚恳道谢后,又说道:“说来惭愧!悌子兄不是因为仇家追杀而折断双腿,是为了保护我。”于是将两人与青竹六侠的一番纠缠简略说了。他察言观色,觉得他们言语中对儒门似乎十分见重,也就和盘托出。

那笑者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果然是够义气!”脸上仍是嬉皮笑脸,嘿笑不停。

那老者说道:“少侠名号为恭子,乃儒门掌教,老朽多有怠慢,还请恕罪则个。这位悌子仙身渐失,需要传灵力。我等未能救得悌子性命,深感抱歉。”脸上露出困苦之色。

羊恭闻言,心中黯然,听得那老者又道:“其实,要救这悌子也不算什么难事,不过我等法力低微,无能为力。”羊恭说道:“难道法力高强,便可救得悌子兄的性命?”

那老者说道:“你们兄弟情深,老天垂怜,让你得到此间,有意成全你们兄弟之间的情义。这当真是上天早有安排,这事只能着落在恭子掌教的身上。”

羊恭魔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啊?哈哈!诸位有所不知,我虽有儒门恭子的名号,却无儒门恭子之实,这玄术上的修为,嘿嘿嘿……”学着那笑者三声冷笑后,又道:“这个不值一提!”

两人双眼一直,似乎不敢相信羊恭之言。

那老者细细看了羊恭一眼,一捋胸前长须,然后说道:“少侠何必太谦?且待我瞧瞧。”伸出手指,直探羊恭脉搏。

羊恭也不加抗拒。众人默然无语,那老者搭住羊恭的脉搏,不知为何,神情立马变得极为激动,转而老泪纵横。

羊恭自知修为尚浅,毫无灵力,见那老者如此举动,极为感动,安慰的说道:“难得老前辈如此挂怀悌子兄。我灵力尚浅,无能为力,但天无绝人之路,定有其它法子可以救悌子兄。”

那老者却道:“不!少侠体内灵力充沛,我只须在少侠诸身要穴上略施金针,便可激发灵力。”

焚姑曾称羊恭体内的妖灵之力可以解除玄冥教的封印,慕容寒亦是声称借助他的妖灵之力练成阴阳镜,羊恭一概不信,此时听得老者如此一说,仍是将信将疑。

那笑者说道:“嘿……既然少侠身有异力……事不宜迟,嘿……这救人如救火。嘿……相烦少侠,嘿……”

那老者当即取出火形金针,在羊恭身上的要穴上一刺;那笑者双掌齐出,抵住羊恭后肋。羊恭立觉浑身上下似有涌泉一般,自是灵力外溢之故,这等怪异情景,乃平生从所未有。

灵力如血丝一般,不住的涌向悌子的天灵盖,羊恭心道:“原来我体内果真有神力。”

片刻之后,只见悌子悠悠的张开眼睛。羊恭大喜,道:“悌子兄,你醒来了?”悌子失声叫道:“帝尊!他们是在设计陷害你!”竟是女子声音,那声音不是旁人,正是焚姑。

羊恭惊叫道:“焚姑!”身后两人齐声道:“不可张声!这是灵力急泄时应有的幻想。”羊恭将信将疑。

那老者又道:“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少侠想必是心中挂念这位焚姑,心神浑浊之际,似觉佳人之声在旁。”伸指欲点住悌子,却被悌子挥掌一挡,娇声叱道:“傲巴骂!你们为何这般忘恩负义?若非帝尊相救?你们此刻仍是身困灵城。”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挥掌去推那笑者。

那笑者回手便是一掌,却是不敢尽力,意在推开悌子。

那老者说道:“忘恩负义的是妖王帝尊,他贪恋人族儒门掌教之位,抛却影州妖族。如此不义之人,留之何用?”那笑者亦道:“不错!他要做人,自当将妖灵之力交还咱们妖族!”仍是与那老者合力,催逼羊恭体内的灵力。

羊恭见此,心中立马雪亮,说道:“原来你就是傲霸骂,这嬉笑不停的就是笑不死。我这么英明神武,为何想不到?”欲挥手阻拦两妖,却身不由己。

笑不死说道:“帝尊身上刺的是落魂阵,喝的是落魂散,身上的妖灵之力,无论如何,再也保不住了。”

焚姑说道:“两位如此固执,焚姑唯有得罪啦!”当即打出一道火焰。傲巴骂与笑不死脸有愤怒之色,见火焰打来,只得松手。

焚姑又道:“两位一心一意为火族着想,一片丹心,天日可表。可是,帝尊毕竟是妖王。”羊恭见那人明明是悌子的模样,说话却是焚姑的口音,叫道:“你到底是悌子还是焚姑?”

一言未毕,突觉身子被一股奇大的力道托住,疾飞而出,正是先前被傲巴骂和笑不死合力激发的妖灵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