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让我的医生帮你做产检?”克劳迪的笑带着几分讥讽,“盛小姐,夜先生不会请不起家庭医生吧?”
“……”盛小念被噎的说不出话,好半天她才硬着头皮说,“好吧,被你看穿了。我想知道陈瑾的情况。”
克劳迪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意大利语,然后对盛小念说,“虽然你骗了我,但我还是愿意帮助你。”
盛小念的脸瞬间就红了,这个克劳迪可真是聪明。
“我帮你照顾儿子,你让你医生过来也可以确定他的安全不是,咱们谁都不吃亏。”盛小念索性耍赖。
“这句话倒是实话。”克劳迪的声音依旧充满磁性,“盛小姐这么聪明,是天生的还是夜先生教的?”
“克劳迪先生这么聪明,怎么会问这种笨问题?”盛小念笑笑,“我怎么联系你的医生?”
“力图汽修厂,他在那里等你。”
“好的。”盛小念挂断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多一个机会就多一份希望。那个医生看不了,也许意大利的医生可以看。
夜已经深了,盛小念站在路边等了二十分钟也没有等到一辆出租车。
她把衣领竖起来,不停的和着热气,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听得了她的祈祷,终于有一辆车停在她的身边。
“小姐,去哪?”
车窗降下,盛小念往里看了一眼。
司机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厚嘴唇上叼着一支快抽完的香烟,座椅套看上去油腻腻。
盛小念立刻就判断出,这是一辆没有运营证的黑车。
这种车她是从来不会上的,可是今晚她必须接到意大利的医生,于是盛小念硬着头皮说,“力气汽修厂,十块。走我就上,不走再见。”
司机嘿嘿一笑,把烟蒂从窗户丢出去,“开开张,上车吧。”
盛小念坐到后面的位置,手悄悄摸了一下车锁,这种车有些老了,不是自动上锁的车门。
这多少让她有点安全感,万一发生紧急事情,她还可以跳车。
车里的烟味很重,盛小念把窗户降下来,脸朝外。
“夜风凉,还是关上窗户吧。”司机从后视镜扫了一眼。
“我晕车。”盛小念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这几天降温,接近零度,盛小念的脸很快就冻的没有知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里打开了暖风,盛小念才把窗户摇上去,“谢谢。”
“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出来也不怕危险?”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跟她搭讪,“幸好你遇到我,要是遇到坏人,有你哭鼻子的。”
盛小念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比坏人多吧。”
司机看了她一眼,不屑的摇头。
深夜的路面空旷,十五分钟就到了力图汽修厂。
盛小念见他不是坏人,就给他了五十,“谢谢师傅,不用找了。”
司机把钱举起来弹了弹,冷嗤到,“你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盛小念下车,回头看着他。
司机把钱放在挡风板上,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有的人杀人那叫除恶扬善;有的人杀人就叫丧尽天良。有钱人可以随意买卖器官,穷人只能为了钱白白送命。”
车子开动起来,盛小念果断去拉门把手,“宗世梵,你是宗世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