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突然觉得肚子疼,先回去了。”
陆珍珠捂着肚子,仓皇而逃。
裴殊瑾看她着急忙慌的要去上木梯,快走了几步,怕她摔下来。
等看到袍下的鞋子,又移开目光。
再看过去的时候,就是陆珍珠满脸纠结的脸庞。
已经到了那边墙上,慢慢下去了。
陆珍珠长呼一口气。
还是换个地方出去吧。
户籍和路引,也要再想办法。
现在,还是做好宁安侯老夫人吧。
裴殊瑾怕她又跌下去,飞身墙上,就看到陆珍珠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木梯藏在假山里头,真是小心谨慎又可爱。
裴殊瑾猛然意识到什么,心头一震。
回屋默了一遍白日在翰林院抄写的文章,才平复一些。
而陆珍珠,则是继续过着她的养老生活。
纪宁袖仍旧不来给她请安,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尤氏每日抱着孩子来,知道她赖床,就改成了早膳后过来请安,说上几句话就走。
舟哥儿被养的白白胖胖,见人就笑,可爱极了。
陆珍珠偶尔抱舟哥儿玩一会儿。
竟是年纪轻轻,就感受到了天伦之乐。
纪宁承在前院学习,每日晚膳前,他都会过来一趟。
请安以后,就和尤氏用膳去了。
该说不说,纪宁承对尤氏这个妻子,倒是格外的好。
陆珍珠偶尔还会被塞几把狗粮。
至于裴殊瑾,陆珍珠也不往前院去。
裴殊瑾又不能没事来内宅溜达,见不到也正常。
日子就这么轻松自在的过到了三月中,算着日子,下个月就是清明节了。
陆珍珠让季管家将祭祀的东西准备起来。
不过是比去年多了一个宁安侯,一应东西都有章程,实在简单的很。
陆珍珠下半晌坐在窗下的软榻上,她命人把梳妆台挪到床的斜对面,软榻的右边墙根下。
圆桌都撤了下去,放到了中间堂屋里。
紫檀高几仍旧在窗下放着,立在软榻前头。
床两边的储物和衣柜的位置没变,梅瓶还是那个梅瓶。
里头换了迎春花,颇有几分娇翠欲滴的味道。
陆珍珠用的借口是睹物思人。
虽然宁安侯总共也没来过几次。
这么一折腾,内屋顿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之前的也不是不行,但陆珍珠觉得太沉闷。
而且,半夜起身,也不用担心碰到桌凳。
这时候的天,凉爽中带着点温意。
陆珍珠靠在软垫上,手里捧着一个话本,正看到精彩的时候。
双桐一脸急色的走进来,开口道:
“老夫人,京兆府来人了。”
“京兆府?”
陆珍珠看双桐跑的气喘吁吁,示意她先缓一缓,然后慢慢的说。
这京兆府,就是京城百姓告状的地方,有冤屈的就去敲鼓。
京兆府尹会升堂受理,问查缉拿,按律法审治。
难道是纪宁承强抢民女了?
守孝期间,做这种事,人神共愤。
即便不是守孝,这种人也该千刀万剐。
但若纪宁承能受点罪,陆珍珠还是很愿意的。
陆珍珠压下看戏的喜色,把话本放下。
她看的话本是志异游侠类的,要是一些情情爱爱的,钱妈妈不说,双桐两个也会觉得奇怪。
在一边伺候的双桂倒是觉得京兆府来人不会是什么好事,看老夫人不急不缓,她就催促道:
“双桐,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