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觉得，眼前的顾封霆跟她在任何时候见到的都不同。
以前的顾封霆，温暖和煦，如春风宜人，可现在……
现在的他表情阴郁，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阴森的气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顾封霆拎了把椅子，坐在秦玖面前，还想抬手捏秦玖的下颌，但是被秦玖嫌恶地避开了。
秦玖恶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冷声说：“别碰我！”
顾封霆轻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可惜，被顾延羲抢先一步。”
“秦玖……”
他居高临下地问：“是不是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都无动于衷，心里只有那个人？”
秦玖恨到心里发抖，反唇相讥：“你为我做什么？指的是害死我老公吗？”
顾封霆幽幽地问：“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站了起来，表情逐渐狰狞：“我的爸爸，为了他们，抛弃了我们母子，我妈妈重病缠身，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时候，他们一家和和美美，在媒体的镜头面前上演幸福家人的好戏！即便我回到顾家，又能怎么样？有人在意过我吗？”
顾封霆的身世，秦玖也听过一二，她忍不住说：“你跟你母亲那件事，怎么算都是顾董事长不对，延羲和他的母亲压根就不知情，而且，据我所知，自从你回到顾家以后，顾伯母明明对你很好，你即便要恨，也不该恨到延羲的头上！”
顾封霆呵了一声，清俊的表情浮现出狰狞病态的笑容：“你说的不对，毕竟……无知也是一种罪呢！”
“难道因为他们无知，对我跟我母亲的伤害就能不存在？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跟我母亲的伤痛就不会疼？”
顾封霆的表情极尽疯狂，仿佛压抑多年，终于显露出藏在内心的野兽——
“我很公平啊，我没有单独恨顾延羲，而是平等地恨着顾家的每一个人，我就是想让顾家完全毁掉，让那个男人抛弃我母亲得到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首先是顾延羲，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跑不掉！”
他蹲下来，微凉的手指，剐蹭着秦玖的脸，说：“我原本不想对你下手的，可为什么，你非要多管闲事呢？”
秦玖的瞳孔一缩，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顾封霆竟然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有点犹豫，在我爸跟云逸之间，到底选择谁比较合适。”
“顾延羲已经死了，若顾云逸也出事的家，大家肯定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所以只能先委屈云逸，再跟我眼几天戏了。”
见他居然疯到要对顾云逸下手，秦玖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你干什么？云逸是无辜的！”
“无辜？”
顾封霆翘唇笑了起来，幽幽地说：“可在我心里，只要是姓顾的，都是罪人啊！”
他挨近在秦玖的耳边，秦玖被他吓得哆嗦了一下。
顾封霆轻轻一笑：“别害怕，我不会那么快送你上路的，毕竟我舍不得你……”
“等解决了爸爸跟云逸，我再送你跟顾延羲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