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郡主回京都已经病得不轻,可安西瘟疫早有耳闻,一家人只得把她安排在一个小院子里养病。镇西侯战死,老夫人悲痛病倒,邵安同从宫里被抬出来时已经昏迷过去,宫里着了御医出来诊治,现如今还没醒过来。所以满府里都在忙着世子的事情,暂时还没分出精力去管世子夫人。
陈文墨却在此时进门,带着头发花白的谭一针,镇西侯夫人是个明白人,知道陈掌柜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赶紧迎了进来。
“郡主这病传染性极强,从现在开始所有跟郡主接触过的人,都要佩戴这个,”陈文墨拿出衣香袂影和花之秘赶制出来的棉布口罩,交给关婆子,“我人手有限,就做个样子给你们,侯府针线上的人不少,赶紧着人仿制出来,用过的,都扔在锅里煮过晾干才能再用。”
又交给关婆子一坛提纯过的酒精,吩咐用棉布沾了擦拭郡主可能接触过的地方。
“若有任何一人出现类似情况,即刻单独关起来,连同接触过的人,都要单独居住,切勿掉以轻心。”现代社会经历过大传染病,陈文墨太知道这种呼吸道疾病的传染速度了。
吩咐完,陈文墨在丫鬟指引下,去小院看郡主。丫鬟不敢进院门,陈文墨跟谭一针也在门口戴上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外头甚至还穿上了一件面料光滑的罩衣。
小院里一股子药味,只有临安郡主的一个贴身丫鬟芸香服侍着,而且很明显,芸香也有了风寒的症状。
临安郡主病得昏昏沉沉,感觉到有大夫在给自己把脉,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睛,想看看是否是府里给自己也找了御医。却恍然间似乎看到了陈文墨,衣着怪异地站在那大夫跟前,那大夫也不是御医模样,与陈文墨一样装束怪异。
临安郡主陡然间来了力气,一下抽回手腕,让芸香送客。
陈文墨气不打一处来:“你那公公战死,你那太婆婆重病,你那男人伤重未醒,你哥哥昨日已经去了前线,你婆婆每日间忙得焦头烂额,谁会管你?”
“那你为何要管……”语气虚浮,嗓音沙哑。
“因为你是传染源,因为你若一直拖着不死,会传染更多的人,这京都都有可能会被你拖下水,”陈文墨不想跟她废话,“所以,若你有幸活下来,别感激我,只是我比较怕死而已;若是死了,也别怨我,那是你这病本就拖久了的缘故。”
临安郡主病了多日,又见识了那战场惨烈,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哪有那争强好斗的心啊。谭一针已经知晓了脉象,觉得淸瘟丸可以一试。
陈文墨留下了丸药,吩咐芸香如何喂食,临走前给芸香也留了一份,芸香当场就给跪下了。
又跟镇西侯夫人见过了,说了郡主现状以及救治的可能,镇西侯夫人感激不尽,大大封了一些银票,陈文墨示意谭一针都接了。
那淸瘟丸是有效的,那么这瘟疫就有的治,人能救回来,下一步就得救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