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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坦白(1 / 2)

不知怎的,沈嘉敏觉得自己运气极好。只是出去逛一逛居然碰见了李崇,这次是他一个人在亭子里,身旁什么人也没有“李崇,李崇,喂。”沈嘉敏看他没什么反应,心中起了坏主意,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偷偷打了一下李崇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本郡主叫你都听不到。”

李崇把手中的纸张藏了起来,然后换了一副小脸“小郡主,怎么一会儿不见,就这么想本将军啊,连外面也要跟着本将军。”李崇一脸坏笑,他已经感觉到了沈嘉敏的情谊,可这么厚重的情谊他有些承受不住,于是他只能装作自己不知道。

沈嘉敏“啊——”了一声,只觉得脸皮发烫,眼睛又牢牢地在他身上不肯移开“谁跟着你了,你没瞧见,今日好吃的这么多,我哪有不来的道理,不过你怎么不太高兴?”

沈嘉敏对情绪感知得很敏感,她怀里抱着板栗饼,狐疑地看着李崇“本郡主告诉你啊,人生这么短,但好吃的这么多,你不高兴,还不如多吃一点,给。”沈嘉敏的板栗饼金黄金黄得,上面撒了白色的芝麻。

李崇只是笑着,摸了摸沈嘉敏的头发“小郡主,你今天才多大啊,你遇见事儿,你有你爹,哪和我们一样呢?”李崇微微阴沉,刚才他不过是在想着自己的老娘,在回过神来,沈嘉敏就已经凑了过来,拉上李崇的手腕,来到一个他没来过的地方。

沈嘉敏叼着一个板栗饼,把板栗饼分给正在踢绣球的小孩,五彩的绣球在他们灵巧的脚尖和脚腕来回传递,轻巧地飞来飞去。小孩欢天喜地地把绣球给了沈嘉敏,沈嘉敏用头顶了顶,绣球精美竟然还有一些鲜艳花朵藏在其中,衬得沈嘉敏的脸更加动人,然后借着墙壁使力气把球踢给了李崇。

李崇有些来不及接,只用用膝盖颠了颠,然后把绣球抱在了怀里。沈嘉敏看着他“本郡主听不懂你说什么,但本郡主知道不高兴了就是要让自己高兴起来,不如踢一踢绣球了。”沈嘉敏把球夺了过来,数着数颠球。

这样一闹腾,李崇的心情渐渐放松起来,绣球上绣着铃铛,突然听见有一个女人提着棍子在叫嚷“小兔崽子,这可是你阿姐给你做的绣球,你就用一块板栗饼给换掉了,看老娘打不断你的腿,快,换回来。”

沈嘉敏放下绣球,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着,这次换成李崇拉住沈嘉敏的手腕,两个人跑得很快,像风一般,沈嘉敏看着身前的人,她心中那匹小马又开始奔腾了,而且这次奔腾得越来越快,怎么也停不下来。

李崇骤然一停,沈嘉敏磕到了她的后背,沈嘉敏摸摸自己的额头,吐槽着李崇的后背和石板一样“喂,你突然停什么,一会儿追上来,咱俩就完了。”沈嘉敏把绣球留了下来,要是母子二人能找到就找到,她也留下了板栗饼,一切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你了,郡主。”李崇看着她,目光真挚,沈嘉敏跑得快了,头发上都沾了树叶“小郡主,这次就当李崇欠了你一次,下次一定还你,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告诉我。”李崇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在边关不仅磨砺了他的心性,更是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大上许多,满身肌肉都是古铜色的,这么一笑看起来就有几分可爱的意味。

沈嘉敏结结巴巴地“你,你也不必客气,本郡主,本郡主就是这么好客而已。”

“本,本郡主不过是看你可怜,听说你是从西藏回来的,连西湖都没见过,本郡主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而已。”沈嘉敏硬着头皮说,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嘴巴笨,如果自己嘴巴灵巧一点,李崇会不会更喜欢她一点呢,她只说对了一处。

那就是李崇真的没有去过西湖,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江南那边正是最好的时候,新鲜的莲子一排一排的,在岸边被老人售卖,还有一些雪白的莲藕,捞上来就能吃,咬一口也是嘎吱嘎吱地响,又甜又脆。

李崇也感叹,西湖那边该是四季如春的样子,很适合老人住着了。沈嘉敏皱着眉头,寻常闺阁女子都待在府中,可她却随着她的爹爹走过了很多地方“你这就是井底之蛙了,怎么比杜馥郁知道的还少一些,什么叫适合老人,就是你这样二九的小伙子去了也是一样的合适,银壶食府的银壶江三鲜、杭州酒家的多味熏鱼、新桥酒楼的特色东坡鸡、观江楼的鲍鱼煨猪手,还有很多很多,比这京城好的可不是一处半处,我们苏州的女儿都是大方利落,不像京城中的女儿只懂个规矩。”

李崇看着沈嘉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觉得她这个样子如同天上的星宿一般闪亮,很是好看。“按郡主这么说,那苏州比京城好上这么多,郡主应该很不喜欢进城了?”李崇笑吟吟地。

沈嘉敏有些懊恼,看起来又有一些纠结“你这么说也不对。”她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京城也有京城的好处,比如这板栗饼就是苏州没有的,我爹爹想要回来,这里是他的故土,而且还有杜馥郁她们,让我离开我也是舍不得的。”

李崇不知道她小小的脑袋里居然装着这么多事,而且这个杜馥郁被她提到了多次,到底是何方人物。

沈嘉敏一边起舞一边说“我当初在苏州,就能自由自在地放马,自由自在地打陀螺。好不快活,你们都说我傻,可我就是知道,京城是困不住我的,在这人世间,我就要自由自在的。”

李崇看着沈嘉敏翩翩起舞,她一袭红衣,他想到了苏拙政园、浪拍沙堤、雷锋寺塔、狮子啸林、南屏风声、沙滩印月,这些地方他没有去过,可她却不知道在此舞蹈了多少次,于是他说“有机会,还请郡主带末将去看看了。”

沈嘉敏害羞带怯望了李崇一眼,很有几分流光飞舞、满树银花的风采,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匹小红马就要从自己胸膛中跑出来了,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在苏州的时候,我有一匹小小的枣红马,我总喜欢叫它乌雅,我们一起在草原上奔跑,一跑就是一日这样的日子才算做快活。”沈嘉敏闭着眼睛,感受着天高地阔的美丽,她扭动着腰身,这是一片空地,也是沈嘉敏偶然发现的“可惜来了京城,我爹不让我跑马了,也没人与我一起。”

李崇想要开口给她一个承诺,突然听见一声“崇儿”,他回头竟然是他的母亲和康乐,他的脸色有一瞬间得苍白,却很快改变了,他略略挡住沈嘉敏的身形“娘,您怎么出来了?怎么还把康乐抱出来了?”

沈嘉敏心中一惊,这个朴素的女人竟然是李崇的娘吗?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怀里抱着的小儿又是谁呢,和李崇有什么关系,她抬头看着他,他有些紧张,连下颌线有、都有一些微不可见地颤抖。

“这位姑娘是谁?你出来是做什么的,你回京之前是如何我保证的,你忘了吗?”李林氏见今日热闹,家中的奴仆也少,干脆自己抱着康乐出来了。她对康乐是越看越喜欢,粉嘟嘟的小脸不像李崇小时候反而有点像李致小时候。

“娘,今日儿子有些事想不通,才出来走一走,您莫多心,儿子没有不务正业。”李崇省略了李林氏的另一个提问,她缓慢走了过来,李崇给沈嘉敏做了一个手势让沈嘉敏离开。他把嘴巴抿紧,像是一条直线,僵硬又冷酷。

沈嘉敏心中没原来地一股烦闷“您好,我是沈侯爷的独女,也是当今皇上的表妹,沈嘉敏,您说的话我不赞同,李崇一直兢兢业业得,从来没有一日懈怠,至少我见到他的第一日起,就是这样,就算是今日他心中不舒服,也是自己默默消化,若不是被我碰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您应该试着了解他。”

李林氏把康乐交给李崇,自己站到李崇身边,她讥讽一笑“我不了解,那我倒要问问郡主大人,您就了解他吗?这是他的女儿,你背着他的妻儿和他幽会,这就是了解他吗?”

沈嘉敏愕然抬头,如遭雷击一般向后退了两步,脑海里嗡嗡地响着,她看看眼前的李崇,又看看李母,那只小红马跑的慢了。半晌沈嘉敏才看得清眼前的景象,她眼中积蓄起了泪水,李母那一句“幽会”把她的自尊心击垮,她想要逃走。

“母亲,您说什么呢,郡主是清清白白的女子,更是直率可爱,您不能这样污蔑郡主。”康乐已经哭了起来,她出来的太久,肚子空空,小儿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能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大哭“郡主,李崇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向您谢罪,还请您今日不要跟我母亲一般见识,您先回去吧。”

沈嘉敏点点头,她的腿似乎都是僵硬得,她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杜府,杜蘅正在里面绣花,她想要做一个荷包给苏子衍,赶了两日的工都没有做成,就算是有两只并蒂莲花也是歪歪扭扭。

“馥郁。”沈嘉敏的发鬌散了大半,凌乱地垂落耳边。泪眼朦胧里,望出一片烛火寂寂,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开口就是落了泪“馥郁,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我现在好疼啊。”

杜蘅看着她的样子一时有些惶恐,她嘱咐寸心“你去禀告沈侯爷,告诉他嘉敏今日在杜府留宿,让他不要担心。”杜蘅抱着她的肩膀,有些担忧地叫着她的名字“嘉敏,嘉敏,你哪里疼啊,郡主你说话呀。”杜蘅在沈嘉敏的手背上掐了一把,希望能够让她的思绪回来。

沈嘉敏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开始大哭起来“馥郁,馥郁,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都骗我。”沈嘉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杜蘅有些听懂了,有些听不懂,只能在一旁帮她顺着气。

等她哭的差不多,杜蘅才开口问“郡主,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要自己去逛逛么?”沈嘉敏一大早就过来传话,今日不让人跟着,要自己去街上转转。到了午时也不见沈嘉敏回来用饭的,杜蘅当时还猜想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是,是李崇,他有,他有妻儿了。呜呜呜”沈嘉敏看杜蘅一提,刚停下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哗啦地向下掉“他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他说他还要陪我去苏州,陪我去西湖呢,昨日还一起跑马,怎么今日就有了孩子了?”

杜蘅摸着她的头“郡主,您认真地回答我,您是真的喜欢李大人吗?”杜蘅攥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哭声止住,换来的是难得的认真。

“我不知道。”沈嘉敏苦涩地开口,她想她应该是喜欢的吧,她觉得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今日是偶然遇见他,可他那么不高兴,我心中也是钝钝地疼,我想让他高兴,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最高兴的。我们一起跑马,一起说西湖,还一起踢绣球,总归,总归李崇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

杜蘅拿着自己未绣完的荷包,用针在自己手上扎了一下“郡主,喜欢就和做荷包一般,做好了固然是应该高兴,做的时候却是费力无比。你想着这朵并蒂莲花应该是齐着长,可它偏偏是歪的呀,你就觉得歪着也好,歪着也有一番别的滋味,哪怕你的手指已经出了血,你也已经遍体鳞伤。”

沈嘉敏用一旁的东西把杜蘅的手指包裹住,她看明白了杜蘅与苏子衍的感情,也是跟羡慕,她仔细思索着,她对李崇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是这一种吗?

李崇的母亲接过他怀中的康乐,再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李崇的心情也很差,他的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那个笑面如花的女子,康乐渐渐疲惫睡去,李林氏问道:“这是你想娶的正妻吗?”这个女子太为张狂霸道,她心中还是更偏向传统的女子。

李崇没有说话,跟着李林氏去了祠堂跪着,李林氏看他心有不满“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看不出你的心思,可你也是有个孩子的人了,这婚姻大事自然是要父母相看,正妻是个好相处的,你的孩子还能有一个活头,要是个不好相处的。你的孩子还有命吗?”

烛火一点点熄灭,李崇的心思也一寸一寸化成飞灰“娘,孩儿明白的。”

李林氏看他这样放软了语气“崇儿,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了,你来京城之前告诉我什么,你告诉我什么,你说你是来找弟弟的,你不能让你的孩子也这样,你又做了些什么,你这些日子里做的事可有一件能对的起你的话。这个女子,咱们家高攀不起啊。”李家并无先家,这所有的东西都是李崇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李林氏有些激动,她的呼吸声是渐远的潮水,她大口地喘息着,等稍微平静居然落了泪“崇儿,母亲知道你这些年过的苦,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这样一做,只怕是要前功尽弃了。”李崇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不心疼,可一切重来的成本太高,他们都支付不起了。

李崇心里头,也是干巴巴地疼,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娘,这些事儿孩儿都记着呢,孩儿能处理好,您不要担心了。”说来说去,出去打仗,生死就不在他自己掌控中了,而他一走,留下生病的母亲和幼小的女儿,而要承担这些的,都是那个不曾有过夫妻之实的妾室。

其实有的时候他忍不住在想,都说他李崇是女子的好归宿,说他面貌与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嫁给他是许多女子的梦想,但其实他有什么好的,值得外面的人如此吹捧赞颂。

李母让他有些疲乏,他都能猜到李母要说什么,无非是找回弟弟,一家团圆。李崇艰涩地开口“娘,您好久不做鸡蛋糕了,您能再做一次吗?”李林氏顿了顿,让李崇靠在坏种,满眼含泪。

沈嘉敏是属于自由的,李崇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