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微微一哂。
竟然连这么陈年旧芝麻的往事也翻出来。
他都忘了,没想到萧逸还记得那么清楚。
如此一说,萧遥也想起,那次背书打手心,文章是极晦涩难懂的,他有很多理解不了,只能强行逼着自己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那时候,母妃对他说:任何事,都不能落在太子之后。
他背得很辛苦,但也堪称快速,虽然有一句话卡了很久,可到底背出来了。
等他得意地出门后,转过头,却见萧逸靠着椅子随意地坐着,一手托腮,闲闲地翻看着书页,一点压力或者准备背书的样子都没有。
他的闲适,让当时萧遥看着,又觉得鄙视,心底,却又是羡慕的。
当太子真好,不用努力,也可以不担心被父皇嫌弃。
当时的萧遥想。
如今再忆起这段往事,萧遥只觉得可笑:敢情,那个时候起,萧逸已经开始演戏了吗?
“我只想说,三殿下是一个极骄傲的人,当然不至于做那样的事。”萧逸继续道。
萧遥哂笑。
一句话就想将他的所有打算堵死?
萧逸,你到底是太天真了,还是太自信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是如此艰难,再尖锐的花岗岩都被时间的洪流打磨成了河边润滑的卵石,更何况是人呢?
他早已经不是六岁时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而将自己处于危境的三皇子了。
他又不是那个几十年如一日的笨蛋百里无伤!
“……你没必要这么做。”安盈在经过最初的震惊与困惑后,终于开口,可是第一个反应,却是异常冷淡的一番拒绝,“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何必要做到这样。就当做没遇到我,自己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吧。易轩,我们的同行在这里已经宣告结束了,你是太子,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是你的道义所在,更不是你必须负担的责任,你——”
“嘘——”萧逸将中指放在唇前,轻轻地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复又温柔起来,和煦和春风一样,“安盈,信我一次。”
安盈闻言一怔,故作冷漠的脸有点端不住了。
“太子似乎很喜欢安姑娘啊。”另一边,海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乔娜娜的身后,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乔娜娜先没反应过来,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嗯。”
应完后,她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指着海墨大声质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