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杉是最快乐的一个,她也点了杯柠檬气泡茶,约莫是怕嘴上的唇釉掉色,她用习惯喝得十分矜持,但嘴里叽叽喳喳,一直没有停过。
“嗨,你们俩别再先生小姐的喊来喊去了。”她依偎在男友身边,笑靥如花,“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穿越回民国了呢。”
云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看你们这么疯狂地撒狗粮,该起鸡皮疙瘩的是我才对吧?
宁洲却是若有所思,他瞅了眼云初:“说的也是,这么称呼的确生疏了些……”
“反正年纪差得也不多,”云初又拍了板,“直呼其名就是了。”
宁洲笑了,用了云初方才的那句话:“好啊,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他顿了一下,又摇摇头:“不过,我们的年纪应该差了不少。”
云初挑挑眉:“这话怎么说?”
真论起来,这话倒也没错。她跟这两人,年纪确实差得很大。
当然了,宁洲猜不到她的脑回路,他自嘲一笑:“我今年30岁了。你的话,也就20出头吧?”
云初没明白他的意思:“30岁怎么了?30岁很老吗?”
她这个一千多岁的人还没说话呢!
“其实我也没觉得自己很老。”宁洲耸耸肩,“只是现代社会节奏太快了,30岁,突然就变成一个坎儿了。”
“这就是所谓的‘年龄焦虑’吧?”云初想起前两天在某篇讨论近期社会热点的文章上看到的新词汇,不由得叹气,“现在的人,都不容易。”
她说着,打量起了宁洲:“不过我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也会陷入到年龄焦虑里来。”
“我这样的人?”宁洲又笑了,他一只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初刚要回答,可眼角余光一掠,却注意到了一直没插上话的杜雨杉,她咬着吸管,看着有点闷闷不乐。
她蓦地意识到这样不太妥,于是用两个字就把宁洲给打发了:“精英。”
没等宁洲回话,她又侧过脸,问杜雨杉:“我没说错吧?”
听到别人夸自家男友,杜雨杉又高兴起来:“那当然啦!宁洲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他可是他们那个大学研究院最年轻的研究员!可是级别却很高!”
她说着转向男友,满眼的崇拜:“他一定会成为伟大的科学家的。”
云初忘了自己在那儿看到的,说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是以崇拜为基础的;而杜雨杉此刻的眼神,说明她沦陷的很彻底。
扪心自问,要是她换个性别,估计也扛不住杜雨杉这blgblg的星星眼。
但宁洲的反应倒是很淡定,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高智商高学历的人就是波澜不惊吧。
他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就会胡说八道,也不怕云初笑话。”
杜雨杉撇嘴:“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说得都是实话啊。”
云初也很捧场:“宁洲你也别谦虚了,这么年轻却有这么高的成就,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成就这个词离我还很远。”宁洲淡淡笑道,“你这么夸我,反而更让我汗颜了。”
“说起来,”云初也不再尬夸,而是进行到下一个话题,“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生命科学。”宁洲给了一个笼统的回答,见云初跟杜雨杉都是一脸茫然,想了想,正要做解释,云初却笑着摆摆手:“算了,这么高大上的东西,说了我也未必能听懂,还是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宁洲失笑:“怎么会呢?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很乐意花时间讲解。”
“其实,”云初开诚布公,“我是觉得,要是我听不懂的话,会显得我智商很低的样子。”
一旁的杜雨杉拽了下她的衣角,低声道:“其实我也是……只是不敢跟他说。”
“哈哈哈哈!”云初大笑,“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担忧,那我就安心了。”
宁洲被笑得一脸无奈。
笑完又装模作样地叹气:“唉,我们这种平凡人跟你们这种大学霸就是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的本意只是活跃气氛,没想到,宁洲看着她的双眼,忽然微笑起来:“说实话,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平凡。”
不只是云初,杜雨杉听了这话,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