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风轻云淡的模样突然刺痛了韩默。之前受叶闻之的影响,他一直把云初的所作所为往好的方向想,但现在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想活了非要拉别人下水?
这是多么自私无耻的行为。
“不可能。”韩默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过云初强大的心脏。
他提高音量,平静的话语带着讥讽:“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好处就是让我坐牢,下半辈子监狱度过?”
她不会觉得吃牢饭也算衣食无忧吧。韩默内心冷笑着,她大概率是个法盲。
“那我们签个免责声明?”云初有些心虚,试探性地退让几步。
“免责声明?谋杀是刑事犯罪,检查院直接提起诉讼,没人认什么免责声明。”韩默没好气地说:“安乐死都是非法的。”
“那怎样判的时间少?你可以以一个判刑少的罪名杀我,作为补偿,我的遗产分给你一部分,应该足够你过几辈子了。”
“大小姐,在我犯罪的那一刻就失去你遗产的继承权了。”韩默简直要被气笑了,杀她仿佛还是在给自己恩赐?一个一夜暴富的机会?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云初语气变得唯唯诺诺,
“办法?办法就是你好好治病,别天天想着去死。”韩默心想自己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的人,真让他免责还得亿万财产,也不敢杀人。
他是个医生,只会救人,不想害命。
叶闻之闻声下楼,他取下耳机,一脸疑惑地看着气氛紧张的二人:“你们在干嘛?刚刚谁声音那么大?”
“我刚刚削了个苹果。”韩默说:“太好吃了,哪里买的?”
“这个得问阿姨,阿姨前天买的。”叶闻之揉了揉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惦记着玩一半的游戏,赶紧上楼继续。
这天回去后韩默非常沮丧,他怎么就遇到这么莫名其妙一人。这不仅仅是普通心理疾病了,她应该去精神科,心理咨询只能解决心理问题,不能解决病理性的严重精神疾病。
果然人不能总想着走捷径,银行的贷款他再找同学朋友凑凑,以后的工作也踏踏实实给人看病,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想跟这姐弟俩有任何瓜葛。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再和他们纠缠下去,总有一天会被碰瓷成功,到那时,他会陷入无尽的自我折磨。
明天就把叶闻之的联系方式删掉。
新来的病人是个四十出头的母亲。她叫陆雪,有个长期出差的丈夫,和一个用功念书的儿子。一年前她突然得了奇怪的病,四肢发麻肌肉酸胀,接着开始无法动弹。直到半年前,她只能通过轮椅行动,不能直立走路,双手也只能做简单的动作。
这位叫陆雪的女士半年内去了无数次医院,除了心律不齐外没有检查出任何毛病。后来在朋友的建议下,才来到韩默的诊所,怀疑是不是心理疾病。
“我站不起来了,肌肉萎缩,心脏也出了毛病。”她流着眼泪对韩默说。
“我去了很多医院,神经内科,骨科,内分泌科,甚至心内科……都没有找到问题。”
“我想我一定是得了什么绝症,或者基因上的问题,才会怎么都查不到。”陆雪沮丧地低着头,脸色很不好看,无精打采双眼无光。
“可我觉得你身体很健康。”韩默拿着她带来的所有检查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些报告涵盖了本市大部分三甲医院大部分科室,花费不菲。
“这些报告上写的很清楚,你并没有生病。只不过因为长期不运动,体脂率有点高,心跳有点快,你得多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