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上官烟被圈在怀中,晒着月光昏昏睡去。
苏溯抱着睡梦正酣的人轻跃下楼顶,转身进了寝屋。
她睡着的时候,乖顺慵懒得如同一只狸奴,叫他囚在臂弯,爱不释手。
丝被底下,苏溯从后靠上她,身体与她严丝合缝,他闭上眼,唯有这个姿势,才能让他们的心,离得最近,所以,他喜欢从后......
真是很久没有这样安稳入眠了......
他喜欢身心上一同酣畅淋漓的感觉。
离开东都这日,十里惨白,一连太子、国君身死,人人戴孝,昔日染尽繁华色的东都城,一夕间变得十分诡异,更有甚者听闻有人预言大梁不日将亡,这叫原本就人心惶惶的百姓,愈是雪上加霜。
为稳定人心,从皇室子嗣中挑选合适人选继位新君,新君年幼,白勋辅佐在侧,真正权倾朝野。
大梁此番朝政不稳,为了尽快巩固权势,也不顾国丧期间,欲将公主尽快送往东吴联姻。
一时间,大梁各处盘查尤为严格。
白勋把权,明令缉拿妖女上官烟,为保万无一失,他们只能徒步与驾车交替前往东吴。
他们前脚离开东都,苏园后脚就被查封。
苏溯颇为好奇,“难道你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这么问一点也不奇怪,自萧晁死后,不止那晚她当众所说的话,越传越烈,就连她血洗东宫都被说得玄乎其玄,什么可勘破国运、探知生死、撒豆成兵、御鬼操煞......
当然,这些说辞是民间私下流传,台面上的则是白勋所说,萧晁是她操使巫术将其咒死的。
上官烟失笑,“也许吧。”
如果熟悉原剧情、知晓主要人物的小资料也算的话。
总之,一时半会儿,北梁她是没办法出入自由了,至少在它覆灭之前。
她站起身拍掉粘在衣服上的落叶,“他杀不了我,就只能杀了萧晁泄愤,毕竟,白翊是他的独子。”
苏溯凝眸不语,他只想快点回到东吴。
驿站边有茶肆,赶路赶累的人,都会进去歇歇脚。
上官烟路过告示时,心里气恼。
自白勋公布她画像之日起,那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她的样貌一下人尽皆知。再出门,就少不得伪装几分。
刚一坐定,就听旁边桌几人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这上官烟弑君,到底是真的假的?你瞧那告示贴得到处都是!”
有知情人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假的假的,我有一堂兄就在京中当值,那天晚上,他们都听到了,上官烟预言,称国君三日后驾崩,还说什么大梁不日将亡,起初大家不信,这不,竟真应验了!”
众人倒吸气,偏有那不合群的异声调,“有这洞察天机的本领,干嘛还做杀手呢?”
有人摇头回应,“这不好说,万一杀人是爱好呢?不过,你说她要真有那能掐会算的本事,这些泡在皇权富贵里的人,岂不是个个想将她留在跟前?”
先前的人砸着嘴,压低的笑声里是意味深长,“别的不说,就她这模样,只怕算得算得,就得算到**去喽......”
听了半晌闲话,上官烟有些烦躁,她猛地一拍桌子,惊得茶肆人纷纷看了过来。
小二忙不迭地拎着壶、提着碗凑过来,“两位客官要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