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递胶带,一个贴春联,配合得倒挺默契。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风也好像不那么冷了。
偶尔有路过的邻居,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说“快过年啦”,祝铮也笑着回应。
贴完春联,该挂灯笼了。
祝铮买的是那种红灯笼,上面画着金色的牡丹,撑开了有篮球那么大。
陈砚生搬来梯子,靠在门廊的柱子上,祝铮站在
“小心点。”她说,“别摔下来。”
“没事。”
陈砚生站在梯子上,手里举着灯笼,想把挂钩挂在柱子顶端的钉子上。
可他平时舞枪弄棒惯了,这种细致活却不太擅长,钩子总也挂不上去,灯笼在手里晃来晃去。
“往左一点……不对,再往右……哎,就那儿!”
祝铮在
陈砚生额头冒汗,手有点抖,好不容易把左边的灯笼挂好,刚想松口气,右边的灯笼又差点掉下来,吓得他赶紧伸手抓住。
祝铮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陈砚生,你这哪像个保镖啊,分明就是个杂工。”
陈砚生的耳根“腾”地红了,从梯子上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我没挂过这玩意儿。”
“我看出来了。”祝铮笑得更欢了,“平时让你打架你不含糊,挂个灯笼倒成了难题。”
陈砚生没接话,只是看着她笑。
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阳光照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觉得,就算真成了杂工,天天帮她挂灯笼、贴春联,他也心甘情愿。
“剩下的我来吧。”祝铮拿起另一个灯笼,“你扶梯子就行。”
她站上梯子,动作比陈砚生灵巧多了,三两下就把灯笼挂好了。
红色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晃,金色的牡丹图案也跟着动。
“怎么样?”
祝铮从梯子上下来,叉着腰往后退了两步,打量着门口。
“是不是好看多了?”
“嗯,好看。”陈砚生点点头。
以前在老房子过年,也就贴副春联,从没挂过这么亮的灯笼。
“对了。”祝铮突然想起什么,“晚上别走了,就在这儿吃饭。你把你带的酱肉蒸上,再炒两个菜,咱也算提前过年了。”
陈砚生心里一动,刚想答应,又觉得不太合适,犹豫着说。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祝铮拉着他往屋里走,“阿姨做的酱肉,不得让我尝尝手艺?就这么定了。”
她的手很软,带着点暖烘烘的温度,陈砚生的心跳猛地快了起来,脸上又开始发烫,只好低着头,任由她拉着往里走。
屋里暖气很足,祝铮脱下外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陈砚生废话不多说,立刻去厨房忙活起来。
他在厨房叮叮当当忙活着,蒸上酱肉,又洗了青菜,切了腊肠,打算做个腊肠炒青菜。
在他看来,祝铮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可不能浪费在小小的厨房里。
有他在,这些小事绝不能让她烦心。
阳光慢慢西斜。
厨房里飘出酱肉的香味,混着腊肠的油香,在屋里弥漫开来。
祝铮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动静,觉得眼皮有点沉,连日来的疲惫好像一下子涌了上来。
陈砚生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时,看见祝铮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看着祝铮熟睡的样子,陈砚生忍不住笑了笑。
他想,或许这样的年,才叫年。
有灯笼,有春联,有饭菜香,还有……她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