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夏往外探头看了看:“还有十来个。”
谢云昭颔首:“行,叫下一个人吧。”
绿夏应声去了。
一共十七个人,谢云昭一直忙到了下午天色发黑才完。
可也只招选出了一个人。
她伸了个懒腰,抬头见顾婉走进来,手里端着个白瓷碗。
谢云昭闻到柔和而甜蜜的酒香。
“阿娘送来的酒酿圆子,阿姐尝尝。”
“姨母过来了?”
顾婉将白瓷碗放到谢云昭桌前,道:“阿娘说阿姐太辛苦了,特意做了酒酿圆子给阿姐润喉,舅舅和姨母他们已经在
她说着看向绿夏道:“绿夏姐姐,也做了你的份儿,你快下去吃吧。”
绿夏有些惊讶,忍不住转头去看谢云昭。
谢云昭对她扬了扬下巴:“去吧。”
绿夏施礼告退,欢喜地下了楼。
谢云昭低头吃圆子。
圆子软糯,甜而不腻,与酒酿结合在一起,恰到好处,她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将一碗酒酿圆子消灭了个干净。
一身疲惫似乎也消去了。
这时宋莲忽然从门外进来,对谢云昭挑了挑眉。
谢云昭会意,对顾婉道:“婉婉你和你娘说一声,我和七娘还要去个地方,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回去,你们先回。”
“我知道啦。”顾婉应声,拿着谢云昭吃完的碗下了楼。
宋莲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对谢云昭道:“陈七郎今天上午在染坊外面盯了很久,和那个陈家派来盯梢的一起来的,还和乔珍娘母女俩发生了冲突。”
“我去打听了一下,馄饨摊子旁边卖饼的说,是那个盯梢的想看乔珍娘的什么文书,乔珍娘不肯,双方就吵起来了,然后陈七郎去了城西瓦子看戏,方才被那个盯梢的喊回来了,现下在斜对面那个巷子口守着的。”
谢云昭皱眉不解:“他守在那儿干什么?”
既然是跟那个盯梢的一起来的,说明他也知道她和陈大老爷之间的事,而且应该是才知道,否则早在上次松风书院之事后,陈大老爷派人来盯梢时,他就应该过来了,但他过来是想干什么?
看一下打他的人开的染坊什么样儿?
那也看过了,为何在她们要收工回家时又从戏院回来守在染坊对面?
难不成是想报复她打他那两回,所以打算在路上伏击她?
谢云昭摸了摸下巴,不解,不过不影响她们一会儿要做的事。
“你想办法把那个盯梢的引开,我来对付陈七郎。”谢云昭对宋莲道。
宋莲一笑,露出森白的牙:“好,咱们在城外破庙汇合。”
两人等宋兰他们离开,便关上了前门,从后门绕到陈七郎两人的后方。
却见两人竟然跟着宋兰几人一路跟到了她们住的地方。
谢云昭和宋莲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疑惑。
“难不成是想通过报复姨母来报复我?”
宋莲摇头:“难说。”
不过不论陈七郎目的如何,一会儿问了就知道了。
宋莲对谢云昭打了个手势,径自离开。
没过多久,谢云昭便看见陈七郎身旁的男人捂住了后脑勺,神情恼怒的往身后看去,然后和陈七郎说了句什么便快步离开了。
陈七郎自己则慢悠悠地往另一边走了,那边是城西的方向,大约是准备回去继续看戏。
谢云昭甩了甩手里的麻袋,勾唇一笑。
陈七郎哼着歌,摇着扇子走在路上,刚走过一个巷子口,忽觉眼前一黑,后颈一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眼前仍旧一片漆黑,但他感觉自己的手被绑住了。
“什么人?你想对我干什么?放开我!”他大喊起来。
谢云昭坐在破庙门口,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
“我、我、我告诉你,我可是我爹唯一的儿子,我要是出了事,我爹不会放过你!”
陈七郎喊完,仍旧是一片安静,未知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你、你是人是鬼?”
谢云昭耍着手里的匕首,仍旧不答。
她的声音陈七郎听过,问话她自然是不适合出面的,她在等宋莲来。
这个时间,把陈七郎晾一晾,让他害怕恐惧,一会儿问话会更顺利,是以她并未堵住陈七郎的嘴。
“你放了我吧,我的肉不好吃呜呜呜……”
谢云昭嫌弃地看着陈七郎,这才多会儿?就吓成这样?
就这胆子,还敢跟踪别人?
“呜呜呜呜……”
陈七郎的呜咽声在破庙里环绕,谢云昭听得脑壳痛,正想起身去堵住他的嘴,却忽地听到远远有马蹄声传来。
谢云昭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