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鞋他见过。
上次陪尹新月逛购物中心，她一口气买了十几双鞋，不少还是同一个款式买两双，其中就有这一双。
一时间，盛斯年脑子里闪过很多细节。
比如那段时间每次跟尹新月出去，都能“巧合”地遇到苏予凝。
再比如精明如尹新月，每次他被苏予凝带走，消失一两个小时，回来后她都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
而他只要给出一个理由，无论有多敷衍，尹新月都不会怀疑真实性。
当时他以为尹新月不在乎他，所以才懒得深究这些话是真是假。
现在看来，她分明是对他去了哪里心知肚明，才没有多问。
苏予凝和尹新月，她们不仅认识，还关系好到可以互赠拖鞋这种生活用品。
想到这里，盛斯年推开苏予凝，目光凉飕飕地看着她。
苏予凝被他这么一盯，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你跟尹新月，很熟？”
苏予凝：“……”
她闪烁不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盛斯年冷笑了一声，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给尹新月打了个电话：“尹小姐，麻烦过来金海湾一趟……对，就现在。”
半小时后，金海湾9号别墅。
苏予凝和尹新月并排站在客厅，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接受坐在沙发上的盛斯年审视。
气氛有点压抑，苏予凝偷偷看了尹新月一眼。
尹新月也正好望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苦巴巴的眼神。
许久，盛斯年说话了：“说吧，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予凝组织了一下语言：“朋友……”
“那上次当着我的面打架，是演给我看的？”
“……”
“在我面前装作不熟，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
“……”
“尹新月明明很讨厌我，非要跟我订婚，也是你们设计的？”
“……”
看着盛斯年越来越不悦的脸色，苏予凝正想着该怎么顺毛，尹新月突然一扬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盛斯年：“对啊，那又怎样？”
苏予凝：“……”
她连忙扯了扯尹新月的袖子。
尹新月却轻轻推开她，继续对盛斯年说：“谁让你车祸失忆把一切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被人当成傀儡一样，让你干嘛就干嘛？”
“予凝等了你一年，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得知你回到永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可盛夫人千方百计阻挠她接近你，你居然也相信她的说辞，觉得予凝对你另有所图！”
“盛斯年你醒醒，要不是看在你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份上，像你这样的，以予凝的条件，招招手就有一打扑上来。”
“我跟予凝联手骗你是给你机会，不然就你这脑袋空空的状态，被盛夫人哄着和明亦薇结了婚生下孩子，以后恢复记忆，想起真正的老婆孩子，你不得后悔到要撞墙？”
“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站在这里指责我们？”
尹新月**输出了一番，盛斯年愣了愣。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么说来，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