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一愣。
在别人身上得到过安全感和归属感？
除了周小姐，boss什么时候又谈恋爱了？
贺俊满脑子疑问，却不敢问出来，他沉思了一会儿，小声问：“所以，您这是要放弃了吗？”
盛斯年却没回答，他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闭上眼睛假寐。
*
自从那天在苏园门口明确拒绝过盛斯年后，苏予凝觉得，盛斯年似乎死心了。
他每天依然会到医院陪护苏小蛮，喂水喂饭，给她讲故事，陪她做游戏，也会去幼儿园接苏赢放学，每天还是会给她发微信消息。
但在医院碰头时，两人的话题围绕在孩子身上，给她发的微信消息也是报告苏小蛮的情况。
他收起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试探，面对她的态度就像苏予凝说的那样，像普通离了婚却又因为孩子而经常见面的夫妻，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苏赢最先发现了异常，他私底下问苏予凝：“妈妈，你跟爸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们俩都不亲近了。”苏赢忧心忡忡地问，“你们是要分开了吗？”
“没有哦。”苏予凝耐心地说，“我跟爸爸本来就没有在一起，没有分不分开这一说，不过你放心，我们虽然不像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那样生活在一起，可我们照样爱你和妹妹。”
苏赢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这样一来，以后你会跟别人在一起，爸爸也会娶另外一个女人，对吗？”
苏予凝一怔。
都说父母离婚，最受罪的人是孩子。
她此刻才深切体会到孩子这个角色在一场破裂的亲密关系中会有多无助和彷徨。
担心父母再婚后，爱意和注意力都会匀给另一个人，甚至于，再婚后有了新的孩子，自己会伴随着父母对前任逐渐淡去的感情而被边缘化。
“小赢。”苏予凝说，“你要相信，爸爸妈妈都是理性明智的人，就算再婚，也不会影响我们对你和妹妹的感情，我们会一直一直爱你们。”
苏赢沉默许久，叹了口气。
“怎么啦，你不相信妈妈？”
苏赢沮丧地摇头，欲言又止。
“没事，想说什么就说，妈妈听着呢。”苏予凝鼓励道。
苏赢这才说：“我不希望你嫁给别人，也不希望爸爸娶别的女人，可这样好像太自私了……妈妈，我有点不开心，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
苏予凝摸了摸他的脑袋，一时间心酸不已
这件事无论她处理得有多谨慎和委婉，还是对孩子造成了伤害。
“抱歉。”苏予凝低声说。
苏赢却摇头：“不用道歉，你们除了是我和妹妹的爸爸妈妈，也有别的身份，不能为了照顾我们的感受，就强行绑在一起……妈妈，你没有错。”
苏予凝笑了笑，把他揽进怀里：“小赢，谢谢你。”
对于不跟盛斯年复合这件事，她态度坚定。
她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孩子，在婚姻上委曲求全的人。
对孩子好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绝对不是让自己跟不合适的人凑在一起，组成一个看似完美的家庭。
对于苏赢和苏小蛮的亏欠，她以后会尽力从别的地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