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年声音更低了，“我确实没有干预判决，但那不是要放过仇雯，她熬不过九年，多几年少几年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反倒是我们，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干预判决，传出去得不偿失……”
“那我被晏云卿栽赃在综艺节目里下毒，被全网暴力到失去朋友丢了工作连家都不能回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这件事你不是没有能力解决，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要跟我在一起，可我因为你的牵连出事，你却置之不理。”
周小寻说到这里，自嘲一笑：“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解释，当时你在跟盛屿川夺权，不方便出手帮我？你总能为自己找到完美的理由开脱，证明你所有的行为都是‘情有可原’‘身不由己’，可盛斯年，那些加在我身上的委屈和羞辱，我受了就是受了，伤害已经造成，这没法辩白！”
“……”
听着这些控诉，盛斯年感到心惊肉跳。
其实从这些日子，周小寻不正常的消瘦和精神萎靡种种状态来看，他知道她心里有恨。
也能从她总是下意识避开跟自己肢体接触中看出她对他是有埋怨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周小寻对他的积怨已经这么深了。
“对不起。”盛斯年又后悔又内疚，“是我的错，我……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你能消气，我都可以去做。”
周小寻没有接话。
“你希望我跟盛家决裂？还是退出盛氏集团？我都可以……”盛斯年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周小寻偏头，避开他的手。
这个拒绝意味十足的动作弄得盛斯年一顿。
“有意思吗？”周小寻问。
她想要削弱盛斯年的势力，想要他千夫所指，想狠狠报复他，想看他悔不当初痛彻心扉。
可现在计划被他识破，就算像他说的，他能如自己所愿，交出手上拥有的一切权势财富，甚至是跟整个盛家为敌，可那又有什么意义？
那不是她对他的报复，是他单方面的赎罪。
而现在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忏悔和补偿。
盛斯年听懂了周小寻这句话的意思，他眼睛慢慢红了，深深的无无力感，后悔和害怕就此失去她的惶恐交织笼罩在他心头，他只能徒劳地道歉：“对不起……小寻，对不起。”
周小寻叹了口气，说：“我们分开吧。”
她留在盛斯年身边本来就是为了报复，现在计划被识破，她待在这儿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话一出口，盛斯年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分开？你要走？”
“不然呢？你觉得把话说开以后，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待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
“我能……”
“我不能！！！”周小寻用力推开他，不再掩饰眼中的厌恶，“盛斯年，动不了你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但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再得到任何东西——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盛斯年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站起身，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
来回踱了几圈后，他转身回到周小寻跟前，一字一顿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的！”
周小寻皱眉：“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