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声不断,却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将军的命令呢,除非是她们想要脑袋搬家,否则,谁也不敢拦着,自己的一条贱命才是要紧。
孟芯儿稳稳的坐进了轿子里,玉手扶稳了那轿中的横梁,起轿时,只颤巍巍的便向闲情阁外而去,一路上竟是无数好奇的目光射向那掩着红色帘蔓的小轿,鹅黄的流苏细细洒洒的漾在轿顶上,惹得那轿中女子更显神秘。
孟芯儿悄悄的将那窗帘的一角嵌开了一条细细的几不可见的缝隙,眼望处是大清早起看热闹的洛城人,俏脸刹时染上嫣红,她这般不是竟嫁了两次不成?
傲,对不起,虽不是她所愿,然而,她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这夙命的纠缠,那轿子通向的方向居然还是三年前那个救了她又因她而陷入了不仁不义之中的男子的府邸,还未入府,孟芯儿已知道欧阳永君的一双儿女欧阳宇靖和欧阳宇凤必是已把她视为了眼中钉。
心,是一层一层润染开去的阴霾,她知道,只要她的双脚再次踏进了将军府,那阴霾想要散去就必是难了。
而她,却只能去艰难承受……
那熟悉的将军府宅大门,出出进进,竟是让她有些恍惚,曾记得欧阳永君说过,那隔日就要要了她的身子的,却不想她却意外的逃了。
隔了这般的久,只是娶了亲迎了新娘的洞房花烛夜她又要如何打发呢?不过,孟芯儿随即就自嘲的笑了,欧阳永君之所以娶了她不过是那龙公子的意思罢了,她的身子他未必稀罕。
况且,她那身子,想要要她的男人除非是那不信邪不信灾的主儿,否则,谁也别想要碰着了她。
轿子就在将军府里颠了又颠,绕了又绕,让她在暗自揣测着是不是她的新房也在那梧桐别院呢,毕竟,从前的那梧桐别院的两个丫头也拨给了她。
可是走着走着,那熟悉的地儿让孟芯儿脸红心跳的想起了婉儿,那轿子的去处竟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花轩,那是欧阳永君用来召妓侍寝的地方,小脸儿一红,却随即反应过来,她不也是一个妓子吗?
而且,还是一个哑妓,不知道这又会是谁的主意,是欧阳永君的,还是那位龙公子的主意呢?
来不及想,轿子已经停在了正厢房的门前,喜娘喜滋滋的上前向巧嫣说道,“姑娘,虽说你主子是续的弦,可是将军还是特意的请人把这花轩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个干干净净,再贴了大红喜字,你瞧,这可就大喜了就是她的洞房呢,来呀,快扶着夫人进去吧。”
简简单单的,她大喜的日子竟然连新郎官也没有看到就先被送入了洞房,这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
那龙公子,都是他,是他导演了这出闹剧,不过也好,娶个妻当个摆设那对她来说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端坐在床前,孟芯儿依然还盖着红盖头,一行的人等却都是退了出去,只留她一个人静坐在那床前,喜娘也知道她听不见,于是,一切更是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