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满意了?”
紧接是一声低笑,沙哑而餍足:“嗯。但下次……不准再让我找你。”
慕少白:“……我走了。”
他转身就跑,边跑边嘟囔:“疯了疯了,蔺绍这铁石心肠的人,竟也有今天!”
而屋内,蘅芜靠在床头,指尖轻轻绕着一缕墨发。
蔺绍侧身撑臂,凝视她:“以后查案,叫我一起。”
她懒懒掀眼:“那你得答应我,不许动不动就吃醋。”
“我哪有吃醋。”他皱眉。
“没有?”她挑眉,“那你昨晚为何赶走所有人?还非要我侍寝?”
蔺绍沉默两息,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我就是想你了。”
她愣住。
他却已起身穿衣,恢复那副冷峻模样,只留一句淡然:“走吧,早朝要迟了。”
蘅芜看着他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窗外,朝阳初升。
“蔺绍。”她忽然出声。
他回头。
她笑意浅淡:“下次,我也想看你穿女装。”
他一僵,随即冷脸:“不可能。”
“那就再侍妾一晚。”
“……你威胁我?”
“彼此彼此。”她撑颊而笑,“大人,你说是不是?”
晨光熹微,天边泛起鱼肚白,皇城大道上已有车马络绎不绝,朝臣陆续入宫上朝。
蔺绍与蘅芜共乘一驾青帷马车,行至半途,车轮突地“咯”一声异响,接着剧烈颠簸,车轴断裂的脆响刺耳响起。
“不好!”驾车的侍卫急喝,“车轮塌了!”
马匹受惊,前蹄扬起,长嘶不止,车身猛然倾斜,险些翻倒。马车在崎岖山道上失控疾驰,离崖边不过数尺之距!
“抱紧我!”蔺绍一把将蘅芜揽入怀中,纵身跃出车外。
两人在草地上翻滚数圈,蔺绍始终将她护在身下。马车轰然撞上山壁,前轮坠入深渊,整架车悬在崖边,摇摇欲坠。
尘土飞扬,山风凛冽。
“你怎么样?”蔺绍立即撑起身子,声音紧绷,一双眸子上下扫视蘅芜全身。
“我没事……只是擦破点皮。”蘅芜动了动手臂,手肘处渗出血丝,她轻蹙眉,却不想叫他担心。
蔺绍却已沉下脸,眸中杀意翻涌:“伤了。”
“就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蘅芜想坐起,却被他强硬按回草地。
“别动。”他低喝,随即抬手打了个响指,属下立刻上前:“大人!”
“封锁此地,不准走漏半点风声!查马车,拆了每一个零件,我要知道是谁动的手脚!”蔺绍声音冷得像霜,“还有车夫,带回来,严审!”
“是!”
他又转向一旁呆立的车夫,那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你,昨晚是谁让你修的车?碰过车轮没有?谁给的银子?说!”
车夫战战兢兢:“小人……小人不知啊!是府里的老张头说车轴有些松,让我紧一紧……小人只拧了螺钉,绝没动其他地方啊!”
“老张头?”蔺绍眯眼,“把他抓来。”
“大人!”慕少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气喘吁吁地奔上山道,“听说马车出事了?!你们没事吧?!”
蔺绍冷冷瞥他:“你还知道问?若你不是整日闲逛,早该查清府中人事。”
“我……我这不是昨夜写检讨写到三更嘛……”慕少白讪讪,目光转向蘅芜,见她手臂渗血,顿时大惊,“蘅芜大人!您受伤了?!蔺大人!这可是御前命官!您要是护不住人,回头陛下怪罪下来——”
“陛下?”蔺绍冷笑一声,将蘅芜打横抱起,“他若敢怪,我便当场辞官。”
慕少白嘴巴微张:“……你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