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帮姐姐。”解如意目光狠戾,“是帮我这个那贱人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得自由。表哥眼里只有她,哪怕我病了,哪怕我亲自跪在他跟前,他都不瞧我一眼。”
她再次轻轻笑了。“再怎么样我也是表哥的亲表妹,他不敢对我下死手,就算我弄死蘅芜。”
“你不怕他查出来?”徐晚晚试探。
“怕?”解如意冷笑。“只要不是我亲手杀的,只要不留下痕迹,他就算神通广大也查不到证据。再说了,他若真的查出来也不会让那丫头活到现在。”
她指尖轻敲柜台悠悠道。“姐姐,你想想若你成了丞相夫人,我便是亲眷,你在内在掌权,我在外周旋,咱俩联手岂不比?各自孤军奋战强。”
徐晚晚目光闪烁,终于点头。“你说得对,我父亲虽为尚书,但蔺绍掌权六部,若他不点头,我嫁不进去,可若他身边没了人劝阻,若他心乱了,或许他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有能力站在他身边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解如意伸出手,眼光闪过一丝毒光,“我帮你进府,你帮我除掉她,她死了,表哥心伤,必有一段空窗,那时候姐姐温柔体贴,嘘寒问暖,还怕他不动心。”
“可他现在在江南,离京城数几百里。”徐婉婉皱眉。
“你以为我为什么冒险出来?”解如意冷笑。“我早让人打听过了,下个月朝廷巡视。表哥必定带她回京复命,那时候她进城就是她的死期。”
“你想怎么动手?”徐晚晚声音微颤。
“毒。”解如意低语,“无色无味,混在茶里,三日内发作症状如风寒转移,谁也不会怀疑我已经买通她身边一个老厨娘只等她一回京住进驿馆,第一顿饭就有她的断魂汤。”
“万一,万一她不吃呢?”
“吃不吃不重要。”解如意笑的阴冷。“重要的是她喝过那口茶就会开始疑心身边的人,谁对她好,她就怀疑谁下毒,谁劝她休息,她就以为要谋她性命,只要开始疯,开始怕,夜夜难眠。”
她抬眼,一字一顿。“长期以往,表哥肯定会对她厌恶,觉得如同内宅女子一般,所谓无趣罢了。”
徐晚晚倒吸一口冷气,却忍不住点头。“好,当真是好计谋,只要她倒了,我就能光明正大进府探望蔺绍,名正言顺的照顾他。”
“姐姐高雅,端庄,自然是正妻之选。”解如意轻笑“至于那蘅芜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影子,风一吹就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笑的亲密无比,仿佛多年挚友。
“妹妹说的对,咱们该多走动。”徐晚晚拉起她的手。“以后你若想出来,我来接你,天丝坊,绣坊,胭脂铺铺,咱们一起逛,没人敢拦你。”
“那就多谢姐姐了。”解如意甜甜一笑。“等事情成了我敬你。”
话还没说完,门口忽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在大街上传报消息。
一名衙役模样的人冲进来大声道。“钦差即令,南乡堤坝今日开工浇筑。丞相大人与蘅芜姑娘亲临监工,百姓跪送十里。称二人为河神眷侣,圣上闻之大悦。已下旨特赏,不日将亲书匾额赐下。”
满堂寂静。
解如意的笑容僵在脸上,指甲卡的折断在柜台上。
徐婉婉脸色发白。“圣上亲赐,这怎么可能呢?”
解如意喃喃自语,眼底翻涌着恨意。“蘅芜,你不过是区区一个贱人,你怎配站在表哥身边获得如此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