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人啊,要是皇上看见了不知如何的高兴呢?”长孙盈盈就是见不得有人对弥芷好。
“关你屁事啊,你多说点话无妨,你就等着斩头吧。”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似乎她一点也没有死的感觉吗?真可悲啊,总是以为别人会帮着她,这样的人拿什么来和她斗呢?跟本就不是对手,一切皆是太后在操控吧,那么太后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人呢?龙御是她的亲儿子,怀的也是她亲孙子啊,就只为了让长孙盈盈登上宝位,似乎又说不过去,两者并不是不可以共存的,就算长孙盈盈有这个机会,而皇上就一定会喜欢她吗?太后就能操控皇上的所有决定吗?皇后呢?那个母仪天下,受天下要瞻仰会操控灵珠的皇后,又置之于何地,要是长孙盈盈皇后面前叫嚣一下就有好戏看了,龙御是因为天命所在,因为江山而立她为后,太后要打翻这一切吗?
她讨厌后宫,讨厌太后的心思,讨厌皇后的阴狠,凌妃的投井下石,还有德妃的老谋深算,端太妃的热蜜茶。
饭菜一次一次地送到门口,又一次次完整地搬走,不知过了多少天,她现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勉强只能喝些水,她真的要死了吗?病死吗?那三个人怎么在哭呢?她上天堂了吗?不行,她还有大仇未报,这样一死更是让长孙盈盈逃脱了,混沌的脑子在飘飘间拉了回来。
她听见了,牢门大开的声音,刺眼的光刺疼了她的眼,她连挡的力气也没有。
她给人抱起,她闻到了清新的空气,暖暖的怀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像天堂一样暖和。
龙墨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了,她那么轻,像一抹羽毛一样,抱在怀里没有重量似的,脸色又黄又黑,锁骨高高地耸着,放在飞雪宫的殿里,上上下下的人来回奔走,几个御医在探脉,开药。
由始至终,龙墨紧紧地抓住她的一只手,就怕她没了力气忽然就离去,他的心痛到骨子里,如果他迟来一步,那么她是不是永远离他而去,要是他等官马的话,他就永远也看不到她了,用尽了全力,一路飞檐走壁,他终于到了,却寻不到她,问贞月,才知道发生的一切事,更不顾一切地冲入牢房救出她,看到的不是明媚而绚丽的笑,而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他几乎,几乎以为她……颤抖着才感觉到她的体温。
贞月亲自煎来了药,扶起弥芷,轻送进一勺,她却不吞,硬是从唇角流了出来:“娘娘,求求你,咽下去啊,求求你,不吃药不行的。”
“弥芷,不要那么顽皮,快吞下去,我从南方带了香甜的蜜枣,喝一口就吃一个,来乖。”龙墨**着,而她却依然无动于衰。
“我来。”他接过贞月手里的碗:“你们所有的人都下去。”
他喝了一口药,浓浓苦苦的药汁在喉间弥漫开,他吻住她的唇,让她透不过气来,浓苦的药汁就慢慢地灌了下去。
弥芷似乎感觉到苦,欲想吐出,而他却不允,深深地吻住她。
她出了一夜的汗,他守了一夜,不顾贞月的劝告,依然在她塌前守了一夜,不断地抹汗。
天破晓了,万丈的金光倾照而下,射过雪地,刺激着眼睛,穿照过层层的轻纱,带来微微的冷风吹入,弥芷眨眨眼,头似乎轻了些,想试拭去额头的汗,却发现手执在一个人的手中,他伏在床前,浓黑的发挡住他的脸,是龙御吗?她的心狂跳,是他回来了,救了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苦涩着火般。
她的轻轻一个举动,龙墨就醒了,深如黑阒玉般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温热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烫了。”